已是晚上十點了,季天晴已經睡下。
等待着季辰回家的羽嫣然心裏不安起來。
下午四點左右,羽昭陽來了電話,說是遇到季辰了,要和他小聚。說這次是男人的約會,女孩子就別來湊合了。
電話那頭,羽昭陽還讓季辰和羽嫣然說了話。季辰溫柔的聲音沒有暴露任何異樣,羽嫣然全然相信了。
此刻有些不安的她,怎麽都想不到正有一股肆虐她和季辰浪潮在慢慢彙聚向他們襲來。
就如同季辰沒有想到,信任的人會将髒水潑向他一樣。
叮咚——門鈴響起。
沒帶鑰匙嗎?羽嫣然迅速開門。
白骁拿着拎着一禮盒的小零食站在門口,沖着她笑。
“怎麽是你?”羽嫣然困惑。自從那次白氏大樓鬧過一場後,她再也沒見過白骁。他的那些求愛玫瑰花也随之不見了。
“怎麽不能是我。”白骁笑說。
“有事嗎?”羽嫣然總覺着白骁搭上沒有好事,自然的警覺起來。
“我來看我外甥女。”白骁說着徑直往裏沖。還不斷的叫着季天晴的名字。
“晴晴睡了。你小點聲,吵着她!”羽嫣然雖恨不得現在趕緊把他扔出去。可舅舅來看望外甥女是人之常情,她從不能阻隔他和季天晴的血緣之情吧!
“那我看看她。”說着白骁往季天晴房間裏沖。
羽嫣然沒法子跟了進去。
白骁輕手輕腳的來到季天晴跟前,床頭小夜燈微弱暖暖的光照在季天晴的臉上。小妮子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軟萌萌的。
白骁溫柔的親吻了小妮子的額頭,輕撫了下她的臉,輕輕的給她整理着被褥。
這麽安靜又溫柔的白骁,羽嫣然還是第一次遇到。她都覺得自己看花眼了!
慢慢的白骁起身,退出了季天晴的房間。
“怎麽樣?今天的我不一樣吧?”白骁似笑非笑的問。
“哎?”這一問讓羽嫣然有點懵!
“今天這樣的你喜歡吧?”白骁直接問。
羽嫣然從未想過一個花花公子會對她有那麽持久的執念,執着的追着她。說實在羽嫣然心裏的确有些竊喜!
一個女人能讓一個花花公子轉性,是多麽不容易的事啊!得花多大代價和多少精力啊?她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啊!她什麽都沒幹了呢!
羽嫣然看着白骁眼裏閃爍出的真誠光芒,她明白白骁這次動真情了。
羽嫣然這會心裏驚措得直打鼓。自問:這都什麽事啊?
“怎麽?這樣的你也不喜歡?我就這麽招人厭?”白骁自然的坐到了沙發上,茶幾上的橙子自然的剝着皮。
“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羽嫣然不知怎麽回好?半天憋出了這句。
羽嫣然還真沒想過白骁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對他花花公子成見蒙蔽了她的雙眼,沒有仔細看他的眼。
今晚、剛剛。羽嫣然只是将他當作一個疼愛外甥女的舅舅來看的,并沒有過多的成見。或許是遮掩她才能看到他眼裏的真實——他對她說真心的!
“我和喜歡的人說話,有什麽不妥?”白骁笑回。
“沒什麽不妥!只是我不會接受你,你也不要說了。”羽嫣然直白的回。
“為什麽不接受?我不介意你有過誰?”白骁。
羽嫣然聽着笑起來。
白骁啊、白骁。即使看出你是真心的。你這自大有自以為是的性子還真讓我無法接受。
“你看你笑了,你并不讨厭我,不是嗎?”白骁。
“白先生,我對你算不上讨厭,但我也不喜歡。以後你那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別說了。”羽嫣然。
“他不在,誤會不了。即使在了,這樣就誤會你,你跟着又有什麽值得的?”白骁笑說。
羽嫣然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好像知道他不在?”白骁肆無忌憚的表情像是在告訴語嫣然,他不在我才來一樣。
“他不是不在嗎?”白骁笑。
羽嫣然擠出一抹笑,随後說“不在,我也不想聽。”
“何必這樣堵死自己的路,你可以有多種選擇的!”
“白先生,對于我來說,認定了的人,我選擇了就是選擇了,沒有什麽多種選擇的必要。我沒那種精力去經營備用的多種選擇,也沒有必要去經營。”
“你确定會你的選擇是對的,值得你付出所有。萬一不值呢?”白骁露出自信的笑。
羽嫣然看向他,想起了白希林。原來還真是一家人啊!這姿态和形态如出一轍。
“這樣的你很讨厭,甚至讓我想起一個我讨厭的女人。”羽嫣然淺笑回。
“是白希林吧。”白骁淡淡的說。
“你到知道。”羽嫣然有些壓抑。
“她看季辰的眼神,誰看不出來。這兩年打着幫妹妹照顧女兒的名號,一直在他身邊盤旋、親近。如今季辰要娶你,怕是狗急跳牆了吧?”白希故意說。
“你今天來到底要幹嘛?”白骁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可他的每一句似乎都讓人不舒服。
“你不問,我還忘了。”
“什麽事?”
“我只是來看看晴晴,順道好心和季辰那死小子說一聲我爸爸今晚回國,航班在11點多左右抵達。”
“就為這個?”羽嫣然不能相信白骁會專程為這個跑一趟。
“當然不是!”白骁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羽嫣然直盯着他。
白骁淺笑了下,說“我爸已經組織了律師團,準備奪取晴晴的撫養權!”
“什麽!”羽嫣然幾乎跳起來。
“淡定。”
“白骁,你們白家人瘋了吧!”羽嫣然瞬間明白,這是季辰脫離白家的後果。她聽歐意還有季藍他們說過,白家對白雪的死,一直怨恨季辰,認為是他的出現才導致白雪為生女早死。
“羽小姐,怎麽能是瘋!老人家惦念外孫女,想要撫養她,這不是人之常情嗎?”白骁不以為然的說。
“人之常情?白先生,你們一直怨恨季辰,認為有他白雪才會死!權當我不知道嗎?”羽嫣然認為她沒必要在和白骁裝客氣。
她和季辰商量過的結婚以後,季辰還是會讓季天晴定期去拜訪白宏圖和白骁,去看望他們的。他們并不想斬斷季天晴和白氏父子的親情之緣。
沒想到,這才離開白家多久。
白宏圖就打着鼓要搶孩子了!
大概不知道羽嫣然回這麽回!
白骁面無表情的愣了一下,接着說“我只是來通報的。何必和我動怒了。”
“你會這麽好心來提前通知?”羽嫣然懷疑的問。
“當然”白骁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慌。
白骁當然不會這麽好心!
他本來是要去接老爺子白宏圖的,可他忍不住繞道來了這。
為了給羽嫣然留個好印象,在就近的超市去給季天晴買了零食禮盒,借着來看季天晴登門入室。
他心裏已經有了一種勝利快感,他現在都快壓抑不住了。
白骁對于自己對羽嫣然的喜歡,自己都有些害怕。他還是活到30好幾,第一次這麽對個女人念念不忘呢!
他今天下午就已收到确切的消息。
季辰被警局的人帶走了,他知道帶走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羽嫣然的哥哥羽昭陽,兩人在小巷子裏還厮打了一番。
得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他在辦公室樂翻天。
來送資料的行政部經理,還以為他中邪了。
“白雪是你們白家人自己害死的。”羽嫣然輕輕一句。
白骁的笑容僵硬,上揚的嘴角還在上揚。“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沒胡說。”羽嫣然認真回。和季辰在一起以後,她自然而然的了解了很多白家的事。
結合歐意曾和她說過的白希林故意透露季辰要去做結紮手術,引得懷孕期間的白雪心急如焚的去阻止,間接性導致白雪心髒病嚴重。
加上那次去白家赴宴,林茂送她回去。和她說來好多關于季辰和白雪的事,有意無意的透露訊息給她。
羽嫣然敢确定白希林是故意的!
“造謠,我們可是要告你诽謗的。”白骁認真。
羽嫣然嘆口氣。“看來你也不全是不認真的。對于妹妹的事,我非常認真。既然這麽認真就沒好好想過她為什麽會那麽不幸離開你們嗎?”
“季辰和你說了什麽?”白骁有些怒了。
“他什麽都沒有和我說?當年他和白雪怎麽樣?我們從來不提。”羽嫣然不緊不慢的回。
“那我沒有必要聽你在這裏廢話了。”白骁顯然不願再聽下去,他迅速起身整理下外套朝門那裏走去。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嗎?”羽嫣然依舊坐在沙發上。
白骁止住了腳步。“季辰還真卑劣!看來老爺子要奪取撫養權是對的。”
“我再說一次,季辰他一次沒有再我面前說過白家任何不是。我所知道的都是我自己打聽來的。”羽嫣然。
“打聽的也能當真?”白骁扭頭惡狠狠的瞪着羽嫣然的後腦勺。
“能不能當真,在于它經不經得起推敲。”
“你到底想說什麽?”白骁不屑的問。
“當年白雪有心髒病并不适宜懷孕,可醫生最後還是同意了,說明她是可以生産的,但注重孕期保養和安胎。季辰這裏保存着白雪懷孕到生産期間所有的病例,我找托人找醫生看過。”
“那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為了他生孩子死了!”
羽嫣然不理會白骁這個問題,自顧自的說着“白雪的病情一直很穩定,孕期狀态一直很好。直到某一段時間開始變糟糕了。那段時間正好是季辰要去做手術被她發現的日子。”
“那還不是他害的!”
“我想說的是,是誰多嘴去告訴白雪的。是誰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去說的。白骁你不想知道嗎?”
“不管是誰,都和他脫不了幹系!”
“白希林”
“說了又如何!”
“如何?她是醫生。難道不知道一個懷孕的心髒病人比平常更不能受刺激嗎?更何況她是他們都親近的人!了解他們。白骁你仔細想一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