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拍着自己的胸脯,失望的看着羽昭陽。
“孟小霁,我們需要證據!不是我相信你就結束了,我們得有證據才能讓你安然無恙。”羽昭陽懷疑歸懷疑,但他同時也相信羅伊對這件事的不合理分析。
可分析就是分析,不能作為有力的人證物證,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羽昭陽是警察,必須依托于證據,不能憑空揣測、僅憑分析和直覺查案。
他認可羅伊提出的疑問,也認為他沒有必要這麽做。可那些證據讓他傷神。
“那我們就找證據。”季辰已然不想在和羽昭陽耗費口舌。不如實際些行動。
“要怎麽找?”羽昭陽抛出疑問。
“哪裏不合理從哪裏找!”季辰堅定着信念。
“孟小霁,你當這是玩笑嘛?這個案子我們跟蹤了幾個月,為這個我和羅伊婚禮都推遲了。哪裏那麽容易?你現在在這,你要怎麽找?”羽昭陽。
“你們不是會找嗎?”季辰臉上露出自信的笑。
“這麽自信?”羽昭陽也笑了。
“一直不放我走,是因為證據指向我。一直對我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是因為證據的真僞性動搖了,不是嗎?”季辰直言不諱。
羽昭陽忽覺自己這位兄弟真是可怕!用心起來,盡顯聰明自信。
羽昭陽不回答季辰的問題。即使他和張同光已經懷疑了那份證據的真僞,也就是說他們一開始的卧底行動是失敗的。
他們暴露了。
羅伊也暴露了。
這個行動和偵察方向一開始就有問題。張同光現在正在調整後續方案,季辰會成為破案關鍵。
“不用說,我也能知道我是被人給害了,有人要拿我頂罪。做為曾經的天保物流的總經理,賴在我頭上最好不過。不是嗎?”季辰十分認真。
“這裏是警局,說話得有證據。孟小霁”羽昭陽輕聲回。不似剛剛那麽嚴肅了。
“證據你們會找到的。因為你們也不相信,也懷疑現在的證據!”季辰。
季辰一語中的。
羽昭陽錯愕中。
“看來我猜對了?”季辰。
“孟小霁,你今晚還不能回去。嫣然那我讓羅伊去了,不用擔心。屋子裏很暖和,你待着吧。”羽昭陽沒想到他把事情猜得那麽透。多說已無益,如他所說得找證據。
為了這個案子,羽昭陽他們已經耗費了許多精力。
上頭也希望他們能盡快破案,找到的那些證據算鐵板釘釘指證他了。都讓張同光壓了下來,破綻,全因有破綻。
于小春暫時還不能動,留着引蛇出洞的。不然羽昭陽早就把于小春拎過來了,于小春的證言很關鍵。
現在他們還不能明目張膽的接觸于小春。
“我走了。有什麽需要就敲門找我。”羽昭陽起身要走。
“昭陽”季辰叫住他。
“什麽事?”
“我沒有必要這麽做。”
“我說過得有證據,證據最有利。”
“我有奶奶要照顧,女兒要撫養。我有工作有正經的經濟來源,也有別的公司的投資收益。我不缺那樣的錢,奶奶和女兒都需要我。我的铤而走險對照顧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我出事了她們怎麽辦?我幹嘛要做這個?”季辰平靜又無奈的說。
“知道了”羽昭陽轉身走。
“等一等”
“還有事?”
“明天讓嫣嫣來見我吧!這事瞞不住的,我親自解釋。可以嗎?”
“你确定?”
“我确定”
“好”
羽昭陽離開審訊室時,羅伊迎面向他走來。
兩人交彙眼神,一語不發。在來見季辰之前,他們已經開會決定明天正式展開對天保物流的調查,羽昭陽親自帶隊。
至于于小春,張同光親自去抓。
張同光接到兩通電話裏,有一通就是他打來的。在季辰被羽昭陽帶走的兩小時後他又來了一通電話向張同光表明了身份。
于小春親自在電話裏對張同光說你們請錯了人,并且請求了警方保護。
經過幾小時的會議。
羽昭陽他們決定,順着‘錯’下去,引狼出動。所以季辰必須扣着,并且要從明天開始正式調查白氏。天保物流是第一個。
“張隊”羽昭陽回到辦公室。
張同光正看着那滿牆的案件分析發呆。
他想不通為什麽一定要是季辰?張同光查過,季辰這幾年給白氏賺許多幹淨的錢,也算對得起他們。為什麽一定要把他往死裏弄?
“小羽,為什麽非得整死他呢?”張同光指着季辰的照片問。
“因為恨吧!”羽昭陽大致通過羅伊的口知道季辰和白家的矛盾,羅伊又是從羽嫣然口中得知。
“恨?說說看看。”張同光坐了下來,像聽故事一樣的好奇。
羽昭陽一番思索後,將羅伊轉述的又加以自己的語言訴說了一遍。張同光聽得頻頻皺眉,後加以思索。
羽昭陽是說的噼裏啪啦天花亂墜,將季辰和白家的關系說了一通。
張同光點點頭,心裏理出了大概。
“還有”
“還有什麽?
“白骁曾經瘋狂的追求過季辰的未婚妻,玫瑰花和禮物不斷的送了一個多月。最後春節結束後,她變成了季辰的未婚妻。”
“情仇啊這是!”張同光笑說。
“張隊,他未婚妻是我妹妹。我要不要避諱?”
“避諱什麽?繼續查。”
“白宏圖今晚回國。明天咱們送他一份大禮。”白宏圖你這次跑不了了!張同光心裏默念。
“我只希望我們的方向沒有錯!”羽昭陽。
“任何證據我們都要反複求證真實,不然錯抓了。污點更是會跟一輩子的!”張同光拍拍羽昭陽的肩走了。
但願明天一切順利!孟小霁,我相信證據也相信你。孟爺爺你祝我們好運,找到證據證明清霁清白吧!
想着。羽昭陽給羅伊去了個信息——明天帶嫣然過來吧,他要見他。
羅伊這會兒正在去季辰家的路上。
她離開警局之前給羽嫣然去了電話,撒了個謊。
說是羽昭陽和季辰暢聊喝嗨了,一一醉倒在酒館。羅伊正好打電話過去,酒館老板讓去接人付賬,羅伊看到醉醺醺的兩只。一生氣給他們開了間房,扔進去就走了。
電話說得羽嫣然一愣一愣的,羽嫣然還要去找季辰。
羅伊想盡辦法阻止。
又說了些諸如之類的話‘你去小丫頭怎麽辦?’‘大半夜你找誰來照顧?’‘我可不會帶小孩,留她一個人在家睡覺你放心?’‘放心吧!酒店安全,醉得跟豬似的,能跑哪去?’
羽嫣然還是有些堅持。
羅伊又說了些話,弄得羽嫣然怪羞的。
‘男人也需要空間,你追那麽緊會跑的!’‘和你結婚以後,晚上哪還有什麽時間去喝酒?還不得伺候你舒服!不然你不得那方面不滿啊!’‘放輕松,你家男人你還不放心?怕他酒後胡來啊!’
這話說得羽嫣然好似小氣似的!
羽嫣然心一橫,決定不去找了。
羅伊這才松了一口氣。
現在羽昭陽又發來這信息,她是不知該和羽嫣然開口了。
···
機場接機口,白骁順利接到白宏圖一行人。
這幾個環球旅行。這幾個老家夥膚色都換了個色度。人都瘦了很多,但精氣神很好。
那幾個跟着的保镖和翻譯們也是如此。
白骁很恭順的幫着拿行李,鞍前馬後。
白宏圖是提前結束旅行回來的。回來的原因有二,一是為了季天晴的撫養權,而是為了他。
他最近引來白氏很多骨幹和老臣的不滿,尤其在那次他不顧形象對季辰大大出手後。
那些人對他的不滿像山洪爆發一樣,企劃會議和決策常常在會上給他反調。白宏圖就是被這些人的電話,轟回來的。
“爸,那個不知該不該和你說?”白骁從中央後視鏡那看了眼白宏圖表情說。似乎不是很疲憊。
“什麽?”白宏圖緩緩開口。
“是關于阿辰的。”白骁。
“撫養權的事吧?交給律師團隊處理,不會有問題。如今我們和他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白宏圖閉上了雙目。
“是啊,小骁。人走也就沒必要多提了。”林茂附和着。
“不是,爸。這個對我們可能有力。”白骁按壓不住自己心裏的得意,有些偷笑。
坐一旁的林茂看在眼裏,問“什麽有力?”
“他被警察帶走了,好像犯了什麽事?”白骁邊說邊看後視鏡裏白宏圖的表情。
白宏圖眉頭微皺,緩緩睜眼。“怎麽回事?”
“搞錯了吧!阿辰還是很正的!”林茂心裏一陣驚慌。
他曾無意聽到過白骁和李東的對話,知道他們好像在做秘密生意,具體是什麽不能見光的生意。他還不清楚。
他一直留意着白骁在搞什麽鬼?在出國之前,他偶然一次聽到了女兒在和李東通電話。
含蓄的只言片語中,他斷定女兒林慧也涉及其中,和天保物流有關,并且瞞過了季辰。
林茂為這幾度拒絕白宏圖安排的旅途。
還和女兒攤牌不許在和白骁做那些事。
讓女兒盡早撤出,省得日後遍體鱗傷。在自己的努力說她相通了,不在對白骁有執念。女兒答應了他,并且將那些資料交給他來銷毀。
看到那些資料,他才知道女兒涉及有多深。就為了白骁這個花花公子做這些來讨好他。
林茂跟了白宏圖一輩子,他太了解這兩父子了。
當年黎美玲會那樣去了,白宏圖還能淡定活着面對子女。他就明白白宏圖是個只愛自己的人。
什麽愛妻子?愛女兒?愛兒子?都是滿足自己心願罷了!
他要真愛女兒,這些年就該好好待季辰。而不是當作一個仇人似的另用他的才能幫着自己賺錢。
林茂知道自己是脫離不了白家人了,可女兒林慧還可以。
可白骁居然手伸到她女兒那裏去了,女兒是林茂的底線。
既然你踩了我的底線,那麽別怪我不講道義。毀我女兒人生,我也毀你的。
只是林茂不明白,明明給張同光打過電話了。為什麽會是阿辰?為什麽抓阿辰?
“茂叔,他畢竟進去過的。正還是歪可不好說!”白骁不滿林茂的說辭。
“到底什麽事?”白宏圖。
“好像和天保物流有關系?爸他好像另用天保做了不該做的生意!”白骁。
“不知死活!”白宏圖神情爆裂。
林茂後背驟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