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前後不足一天時間,可影響深遠。
清晨,鋪天蓋地的報道讓白氏重挫,股票有所動搖。
在季辰被放出來以後,白氏才有了聲明,聲稱圓滑世故講責任撇的一幹二淨,挑明季辰已不是白氏的人。表明這件事白氏會積極配合調查,提供幫助,并在這份聲明中一再強調白氏的無辜。
這份聲明從車載收音機裏傳出來以後。
坐在車上的季辰無奈的笑了下沒說話。
倒是歐意吐槽了下說“憋了大半天,就發出這麽條模淩兩可的聲明?”順帶呵呵了幾下。
“歐意,送我們到療養院你就回去吧。明天你到江達那裏報道上班。”季辰。
“新工作修車?”歐意笑問。
“真讓你修,你能修嗎?文職。”季辰。
“謝了”歐意。
“有代價的。得幫我查件事。”季辰。
“知道,幫着查天保物流在我們走後有什麽異樣對吧?嫣然早和我說過了。”歐意。
季辰錯愕的看了眼羽嫣然,羽嫣然笑了下。
“你猜到了?”季辰問。
“沒有,只是覺得該查一下。”羽嫣然。
季辰點點頭,沒再言語。
···
季辰安然無恙的放出來了。
白骁得知這消息氣急敗壞。
辦公室桌的東西砸得稀碎。
他很着急,他安全出來了。
說明那些證據全被推翻了。
白骁內心是害怕的,不是害怕付出代價進去,而是害怕離開這逍遙自在的生活。
他從不在乎什麽法度?他要是在乎就不會開始之前的生意。
他也不是貪錢,白氏的資産足夠他揮霍了。可他偏偏着了這道,躺了這條黑路。
白骁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初怎麽就幹上了這?大概是為了追求一些刺激,結果一幹到底了。
說到底,白骁還是不怕。
會怕的人,不敢這麽幹!
“白總”李東悄聲進來。
“那邊怎麽樣?”白骁。
“你指哪邊?”李東問。
“你說我說哪邊?”白骁怒氣的朝李東随手扔了個筆筒。
“于小春進去了。”李東順勢接住了筆筒。
“什麽?”白骁有些驚訝。
“不是說,那邊會解決嗎?”白骁誠然和那邊的人見過面。于小春交由他們處理,他這邊只要準備替罪羊。那邊便準備好大禮對應。
他們合夥做一出死無對證的戲。
沒想到才一天時間,這出大戲還沒正式開鑼,就謝幕了。
白骁忽覺有些頭疼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白總不用擔心。于小春他沒見過你,也沒見過我。不會提供我們這邊不利的證據。”李東。
“是,沒見過。可他曾是那邊的心腹。那邊的人呢?還在上海嗎?”白骁。
“還在,躲着呢。”李東。
“還有那個叫王成一找到沒?”白骁。
“據說跟着單位同僚出差培訓去了,還沒有回到上海。”李東。
“一定要拿到他手上的東西,不管他那天拍沒拍到實質性的東西,都要拿到。最好能解決了他。”白骁說的風輕雲淡。
李東聽得心驚膽顫。白骁有一天你會不會也這麽對我?
“知道了。我會去辦的。白骁你還是淡定的好,別讓老爺子看出來。”李東提醒。
白骁擺擺手讓李東出去了。
自己的辦公室裏,李東拿着一個優盤發呆,這裏面就是白骁想要的東西。
李東調查過了,王成一是個拍客。沒事喜歡拿着相機到處拍攝照片,他的照片穿在網上很受歡迎,他是個人氣不錯的網紅攝影師。
那天白骁和那邊的人碰面時,是在郊區的一個農家樂莊園裏。
王成一為拍早春景象也來到了那個莊園,拿着他那相機胡亂拍時無意中拍到了白骁和那邊主要負責人的正面交談時的照片。
李東當時發現追了出去,回來時說是追丢了。實際上李東多個心眼的留下了數據。那些照片現在就在這個優盤裏。
李東當時并沒有告訴白骁那個人是誰?可偏偏那天農莊只住了白骁和那邊、還有王成一三撥人。王成一被李東追到拿到東西後,李東吓唬他,他連忙收拾東西就跑了,農莊的住宿都沒退。
白骁是聽農莊主人叨叨說有這麽個人沒退宿,人就跑了,房費押金都不要。他雖嘴問了句,才知道那人叫王成一的。
李東舉着優盤想到那天的情景,随手優盤捏在了手心裏。這個優盤裏的拷貝的備份,從望成一相機弄到的原版他藏了起來。這樣讓白骁在意的東西,他怎麽可能只留一份。
白骁啊白骁!我可不會一起和你走到底,這走錯的一段我已很悔了。想着李東將優盤扔進了快遞袋裏,填好快遞單,親自送出去了。
天保物流是白氏最賺錢的公司之一。
因為這個事件,白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前任總經理季辰和現任財務經理林慧雙雙被請進了警局,不知是誰又大肆宣揚報道一番?白氏的公關宣傳部從新聞一出後電話都被打爆了,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來襲。
白氏總部亂套了。
正是亂了套,誰也沒注意到白骁亂了套的辦公室和他早上得意、下午失意的表情。
白宏圖因為季辰的事,大發了幾次雷霆。白宏圖或許怎麽也想不到真正另用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的是自己的兒子吧!
白宏圖年輕時也曾不顧一切幹過些黑暗透頂的事、也曾做過用不能對子女說的事,可他入境年歲大了。只想安安靜靜的做着這白氏的幹淨生意,安度晚年。
當年跟着他幹事的老家夥們也就只有林茂還在身邊了。大多都老的老,死的死,不知所蹤了。
說來也奇怪,臨了臨老了他到想做好人了,越來越看不慣行事作風有自己當年影子的兒子了。內心裏開始厭惡女婿的漸漸變成越來越喜歡女婿的行事作風。
可昨晚一回國,就聽見季辰被抓進去了,還是另用白氏的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從他一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他就止不住怒氣往外竄。
要奪撫養權的事,只是想想。并未想付之行動,今天二話不說找了一堆律師,起草了文件奔着季家就把季天晴搶過來了。
“林茂回來了嗎?”白宏圖問辦公室裏站着的一堆人。
沒一人回他。
“都啞巴了嗎?”白宏圖吼叫着。
“去接女兒還沒回來。”一個人輕聲的回。
“天保物流的事,你們查不清楚都給我滾蛋!還不快去!”白宏圖怒吼。
一撥人一溜煙的跑了。
人們跑出去時,白希林進來了。
“二叔”白希林輕聲叫。
白宏圖轉身看了這個侄女一眼,不太高興的說“你怎麽來了?”
“二叔,我想去照顧晴晴,她從小我就幫忙照顧她。比保姆阿姨要了解她的性情,我去吧。聽家裏司機說她鬧得厲害。”白希林不多言什麽?
白宏圖看了她一下,點頭答應了。擺擺手讓她走。
“二叔”白希林沒有走。
“怎麽還不走?今天二叔沒空和你閑聊,希林。”白宏圖對這個侄女還是很好的。即使這會脾氣很不好,也沒發作。
“二叔,阿辰沒做那事。請二叔明察。”白希林。
“希林啊,我知道你喜歡他。可也不能盲目,他是被警察請進去過的。”剛開始時白宏圖僅僅只是憤怒,相信的成分較少。可當他打聽到主辦這次案件的刑警是張同光以後,就對這件事越來越篤定了。
張同光十幾年前對黎美玲的案子窮追不舍的青年刑警,那次差一點白宏圖就載了。
他是何許人也?白宏圖都懼怕的刑警,像毒蛇一樣的眼睛盯上了就死死不放,那次白宏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擺脫他的追查,
這麽些年過去了。興許是一個曾讓自己要載倒的狠角色,白宏圖一直都時不時留心這個對頭。
這些年了。當初的那個熱血小刑警早就變成了鐵血幹探。他主辦的案子罪犯基本都是沒跑的。
“骁哥他們在找個人,那個人對骁哥有利,對阿辰沒利。二叔,我只聽到這些,其餘的我不清楚了。”白希林故意告訴白宏圖的。
她知道白宏圖雖然曾經做過不少黑暗的事,但其實很不喜歡子女、後輩涉及那些黑暗之事。他想他子女白白淨淨的生活下去。
“沒頭沒尾的說什麽呢?”白宏圖正在氣頭上,沒仔細想她的話。
“我說骁哥在找一個對阿辰有利的人,對自己沒利的人。”頓了下,白希林接着說“二叔,那我再說明白一點,骁哥對阿辰的未婚妻羽嫣然心存愛慕,想得到她。二叔,這些話都是無意聽來的,我誰也沒敢說。我想了很久,才敢來見你。”
白宏圖看着白希林,面無表情的威嚴。
心頭似乎有些明白白希林和他說的了。
“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白宏圖嚴厲的問。
“知道。可我只是想将聽到告訴二叔,希林只是覺得很奇怪。這些話,希林聽到沒有多久。阿辰就出事了,未免也太巧了。如果真的像希林聽到的那樣,就太對不起白雪了。自己丈夫和哥哥為個女人大打出手,還鬧得滿城風雨。我想二叔也不希望這樣吧!”白希林故意提到白雪。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陪着晴晴吧!”白宏圖燒是皺眉的回。
“好”白希林走了。
關上辦公室門的剎那,她淺顯的笑,她知道她成功了。
白雪不僅曾是季辰的軟肋,也是白家任何男人的軟肋!
白宏圖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是季辰。
“爸爸,我要見你。”
“我也正要見你。”白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