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猶豫了下,還是抱着貓上了車。
周雨霁打開了車內的燈,昏暗的車內,祝餘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盯着後視鏡裏映出來的自己,“周雨霁,這麽晚了,你在我家門口幹什麽?”
想來看看你,看你離開我是不是過得很好?
這些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周雨霁沉默着,把玩着手裏的一支煙,好好的一支煙,已經斷了一節,有零星的煙草掉落在他的西裝褲上。
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相對無言,确實挺尴尬的。
耳邊只剩呼呼的風聲。
“你和李依斐後天結婚吧?”
“為什麽會自-殺?”
兩個人同時問出問題。
片刻後,又同時回答。
周雨霁:“是。”
祝餘:“我不想回答。”
這答案,周雨霁卻是低低笑出了聲,揉了下祝餘的短發,語氣裏全是寵溺:“怎麽學會跟我耍脾氣了?”
祝餘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滾,別調戲我。”
沒得到女人的好臉色,周雨霁也不生氣,只無奈地笑了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祝餘的頭發,滑滑的,讓他愛不釋手。
祝餘盡力忽略掉頭發上的那只爪子,“給我一張你和李依斐的結婚請柬吧,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好不好?”
祝餘朝着周雨霁眨了眨眼睛。
雖然光線昏暗,但周雨霁還是清楚地看見了祝餘眼裏的光。
這麽期待他和別的女人的婚禮麽?
周雨霁的心情瞬間變不好了,沉下臉,随意摸着車前面,摸出了一張請柬來,丢到祝餘腿上:“給你。”
祝餘打開看了看,就簡單的幾句邀請的話,她說:“這上面怎麽連張你和李依斐的婚紗照也沒有?”
周雨霁擡起手敲了下祝餘的額頭,恨恨道:“你管呢?”
被打疼了,祝餘摸着額頭,拿好請柬,作勢要下車去,被周雨霁拉住了胳膊,“你脾氣見長啊,幾天不見,說不得了?”
祝餘怒視着他:“你放手,我要回去睡覺。”
周雨霁漸漸松開了,語氣軟的不像話,“陪我待一會好不好?”
“不好,”祝餘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後天就要結婚了,還敢出來鬼混,李依斐都不管你的嗎?”
周雨霁沒再攔着她,放她回去了。
看着漸漸走遠的匆匆背影,周雨霁心裏苦澀,她還真是狠心,連頭都不回一下。
車裏只有他一個人了,沒有了顧忌,周雨霁直接點了一根煙,打開了車窗,青色的霧很快被寒風吹散,冷風飕飕往車裏灌。
周雨霁只穿着單薄的襯衫和西裝,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好半天也不關上車窗。
剛剛祝餘彎腰抱起地上的貓的那一幕,莫名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那個時候在學校,為了讓那個女孩子離開他的視線,他冤枉她害死了校園裏的流浪貓。
其實,那只貓年紀已經很大了,就是正常老死。
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這些蠢事,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當時太幼稚了,把對後媽的怨恨轉移到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身上,那個女孩子死了,也是他間接導致的。
偶爾,他會将兩個祝餘當成是一個,可當清醒的時候,他又告訴自己那只是幻覺,那個女孩子身上沒有現在這個祝餘一半的鋒芒。
祝餘回了卧室,掀開一點窗簾,周雨霁的車還沒走。
她現在有點迷茫了,周雨霁這是什麽迷惑操作?
說喜歡她吧,他一定要和李依斐結婚;說不喜歡她吧,這麽冷的夜,他又守在她家門口,而且守了很多天了。
深井冰一樣的男人。
周雨霁和李依斐婚禮這天,下了大雪,路面積了厚厚一層雪。
這麽冷的天,辦室外婚禮不現實,婚禮是在酒店辦的。
即使天氣寒冷,名流們還是很給周家面子,不畏嚴寒來參加周氏少東家的婚禮。
為了參加這個等待已久的婚禮,祝餘早早起來梳妝打扮。
她今天穿了條高開叉的正紅色針織吊帶裙,貼身的設計,收腰的款式,裙擺恰到好處,剛好露出纖細的腳踝。
一進禮堂,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
因着禮堂冷白的水晶燈光,襯得祝餘越發。
祝餘挺直了脊背,忽略掉不善的目光,目光巡視了場內一圈,發現靠近舞臺的那一桌有個空位,剛好在徐啓揚旁邊?。
這畜生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