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打一次才能知道……”
許臨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沒了。因為剛剛的Beta已經不耐煩地用實力證明就算全盛時期的許臨，也沒辦法跟她相提并論。
“我等煩了。”
Beta的手指抵在許臨的喉嚨處，指甲陷入他的皮膚，撤手後，給許臨的脖子留下了兩道明顯的指甲印。
許臨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如果這個Beta用的不是指甲，而是一柄匕首的話，那麽他現在已經死了。
“你贏了。”許臨退到一邊。
Beta點點頭，朝零壹那邊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許臨一眼：“我叫拾柒，以後你跟我混吧。”
許臨沒吭聲。
他覺得這個拾柒自信得有點過頭了。
她肯定不知道關卡最後的零壹首席是個什麽樣逆天的存在！
不過，拾柒的自信也不是全無道理的，畢竟到目前為止，拾柒是許臨見到過在自家首席手裏撐得時間最長的人，甚至對方的指甲還在首席的臉上留了一道印子。
被零壹按在地上的拾柒很自然地摘下身份标志丢給零壹，而後利落地退到一邊。
“Alpha果然不講道理，分化之後，這人都強到沒譜了。”拾柒一邊揉着被零壹傷了的肩膀，一邊吐槽。
“首席一直很強。”聽到拾柒的吐槽，許臨很認真地回答。
許臨跟着零壹有一年了，也跟着零壹做了不少任務，參加過不少戰鬥，到目前為止，許臨還沒見過零壹在誰的面前示過弱。
他跟着的這個首席，強大到讓人心服口服。
“切。”拾柒舔着嘴角：“要不是有個信息素加成……”
“我們也都有信息素加成的……”許臨小聲逼逼。
因為有“新生一零一”這個奇葩的存在，“搶人大賽”結束得很早，結果也相當奇葩，除了聯邦第一軍事學院滿載而歸，其他學院基本上都空着手回去。
當然，最慘就聯邦中央軍事學院，今年不僅十校聯賽丢人，連“搶人大賽”也丢人都到家，要不是周悅實力靠臉挽尊，聯邦中央軍事學院說不定就會因為這個比賽就此沒落。
陸玖也挺不滿的。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到處找人，卻只搶回來十幾個人，而且排名都不高。再一看零壹那邊烏泱泱一片人，陸玖特別想吐血。
比賽一結束，陸玖就帶着自己隊伍裏的人，去找搶回來的小夥伴們了。她得讓那群沒見識的家夥知道，聯邦綜合軍事學院是什麽專業都有的。
然而，一群人被攔在大門外面。
“隔離？為什麽隔離？”聽到見不到小夥伴的原因是小夥伴們都被隔離了後，陸玖整個人都懵了。
集中營的小夥伴們能出來，是因為San值測試集體過關，難不成一場比賽下來，大家都瘋回去了？
不對！
別人陸玖不能确定，她親自按倒的那幾個人，從頭到尾表現得都相當正常，不可能因為San值的原因被隔離。
“我們回去問問沈少校吧。”宋阮阮提議。
陸玖采納了這個建議，沈少校是聯邦綜合軍事學院帶隊的負責人，肯定知道這個忽然的隔離是什麽情況。
陸玖去找沈少校的時候，沈時已經等了她很長時間。
沈時是在自己的房間等陸玖的。
陸玖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垃圾桶裏的碎瓷片。然後目光落在坐在椅子上的沈時身上。沈時穿着藍色的襯衫，袖子卷到胳膊肘上方，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
“沈少校。”
“關門。”
陸玖轉身，關上了房門。
走廊上的聲音被關在房間外面，房間裏面，瞬間安靜下來。陸玖剛站直，沈時就擡了頭：“你到底是什麽人？”
陸玖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的身份是真的，但是學籍不存在。你是正兒八經考入聯邦綜合軍事學院，但是資料庫裏沒有你過去資料。”
沈時目光鎖在陸玖身上：“你的基本資料跟這次的這三千人幾乎一樣，沒有過去，戰鬥力很強，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聯邦綜合軍事學院？”
陸玖陷入沉默。
“到這個時候，你還要隐瞞什麽？”沈少校語氣森冷，還沒包紮好的手，因為在此用力，鮮血已經浸透紗布。
“到現在都不願意說？”沈少校冷哼：“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幫你說，你們是荊棘之刃培養的殺手，潛入軍校，意圖在不久的将來以聯邦軍官的身份，操控聯邦軍隊。而蘭斯元帥，就是跟你們勾結的軍方叛徒。”
“不是！”陸玖馬上反駁。
“不是？”沈少校猛地起身：“既然不是，那你來說說，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陸玖說不上來了。
她想說，她是集中營的人。但是，她又說不上來，集中營是什麽樣的地方。甚至，她都不能否認自己不是荊棘之刃培養的殺手。
按照黑匕首的培養方式來看，集中營裏的人，如果沒有被蘭斯元帥救出來，幾年之後，大部分人都會成為黑匕首。
這麽想想，說他們是荊棘之刃的殺手，也不是不可以。
越想，陸玖的心就越慌，臉色也越發蒼白。
沈時沒出聲，他很認真地盯着陸玖。陸玖是沈時最看好的學生，雖然首席選拔的考核偏科嚴重，但是這個Omega有着一般Omega沒有的韌性，沈時相信，如果給陸玖足夠的時間，陸玖可以成長為他最希望的樣子。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陸玖不是荊棘之刃的殺手。
不過，看着陸玖的反應，沈時可以肯定，陸玖絕對不是荊棘之刃的殺手，但是，他想聽聽陸玖的解釋。
“蘭斯元帥是好人，他沒有背叛聯邦。”沉默了幾十秒，陸玖最後開口，只給蘭斯元帥做了解釋。
集中營不等于地下格鬥場，但是地下格鬥場卻屬于荊棘之刃。
沈少校皺眉。
他不滿意陸玖的答案。
“那你們呢？”
“我們？”陸玖想了想，然後找到了答案。
地下格鬥場不是他們的歸宿，集中營也不是他們的來歷。從格鬥場裏幸存的他們，沒有過去，只剩下未來。
集中營裏所有人，對未來有個同樣的夢想。
“我們是最想讓荊棘之刃徹底消失的人。”陸玖擡頭，對上沈時的眼睛，很認真得回道。
Omega的目光很堅定，仿佛宣誓一般說出這樣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