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性行徑之後,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加上一句,當然,如果那些女人有幸得以領教到他的幼稚任性,恐怕會比她更加頭痛不已。
回憶是個劊子手(一)
“你不打算我給講講故事?”盛南安打過方向盤,挂着漫不經心的微笑。
“怎麽?平時都是別人八你的卦,你現在還要來八我的卦?”顧煙的臉頰由于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微微發紅,眯着眼睛看着盛南安,口齒不清含含糊糊的調侃。
盛南安看着微微有些喝高的顧煙,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柔軟:“随口問問而已。你看你今晚看他的表情,像是人家欠了你八百萬一樣。”
盛南安踩下剎車,停在路上,瞟了一眼正在跳動的紅燈計時,又想起了顧煙站在房間裏一臉僵硬的看着沈雲深的樣子,她身邊的夏楚歡更像是一直随時準備亮出自己的刺的刺猬,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甚至以為是誰在這房間裏安裝了定時炸彈,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若是一不小心,就會将它引爆,把滿屋子的人炸的鮮血淋漓。
“別把車開去歡歡的公寓。”就在盛南安以為顧煙已經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的時候,顧煙閉着眼睛突然開口,“我剛才報的地址是歡歡的公寓,我現在不想回去,我現在不想看到、聽到任何有關當年的回憶。”
盛南安輕輕踩下油門,轉了個方向:“那就回公司吧。”
顧煙閉着眼睛不吭聲,她已經不在乎盛南安會把她帶到哪兒去了,只要讓她在此刻遠離一切能夠勾起她回憶的人和事,就可以了。
盛南安扶着搖搖晃晃的顧煙進ru了夜裏依舊燈火通明的雙S大廈。
“半個月以前,我還站在這棟樓底下,滿心忐忑的思考該怎麽從你那兒要回我的相機,半個月以後,我自己也變成了踩着高跟鞋奔走在各個化妝間的人中的一員,多有趣的事情。”顧煙站在電梯裏,一手扶着牆,另一只手扯着盛南安的袖子,眯着眼睛傻乎乎的笑,似乎回到了大學時候的幼稚無知。
盛南安無奈的半擁着她,把她帶進他的休息室。
顧煙坐在沙發上,還是不肯放開盛南安的袖子:“我身邊的人都走了,都走了。”
盛南安瞧着她這可憐樣,幹脆坐在沙發上撇過頭看着顧煙,眼光中帶着些許的柔和,絲毫不像白天的呼來喝去盛氣淩人。
“你不是還有那個姓夏的閨蜜嗎?”盛南安挑眉。
“歡歡?”顧煙搖了搖頭,“是啊,閨蜜。雖然歡歡對我好的不得了,但是每當不經意提起大學時候的事情,她的眼裏就永遠帶着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那個叫什麽?嗯,對,憐憫,我不喜歡任何人用那樣子的表情看着我。我承認是我太傻太天真,但是我讨厭別人同情我。”
盛南安拍了拍顧煙的手,準備起身。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了,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顧煙眨着眼睛,食指和中指勾在盛南安的袖口,輕輕晃了晃。
“我去給你倒杯水,馬上就回來。”盛南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願意坐在并不柔軟的沙發上聽并不是很清醒的顧煙說那些并不是很有邏輯的話,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放心顧煙一個人坐在這個偌大的休息室裏。
顧煙乖乖的點了點頭,眼睛裏的酒意越來越濃,像是一只什麽都不知道的兔子,就那樣看着盛南安的背影,專注的不行。
盛南安把水杯放在顧煙的手裏:“乖,喝水。”
顧煙聽話的雙手握住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眼睛還是一眨一眨的看着盛南安。
“你在看什麽?”雖然知道顧煙是由于喝酒之後不太清醒所以才會看上去不太正常,盛南安還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給你講啊……”顧煙把杯子放在玻璃茶幾上,一只手抓着沙發靠背,一只手撐着自己的身子,湊過去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你長得比沈雲深那個混蛋好看多了。”
顧煙呼出的熱氣打在盛南安的左耳廓,盛南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呵……”顧煙像個小孩子一樣突然笑開,索性勾住盛南安的脖子,嘴裏還含混不清的念叨,“沈雲深那個混蛋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他嘛,他憑什麽那麽對我啊?憑什麽啊?喂,你說他憑什麽啊?”
盛南安愣愣的看着顧煙的肩膀,她的呼吸打在他臉上,溫熱酥癢的感覺讓他有些僵硬。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拉她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盛南安發誓,他活了這麽大也算是萬花叢中過,但是沒有一次是這樣讓他手足無措的情況。
“我就是個笨蛋所以才被他耍的團團轉,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啊……”顧煙依舊環着盛南安的脖子,“我以為再見到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跳,可是今天晚上真正見到他的時候,我心裏除了一下一下的疼之外,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了……”
盛南安覺得顧煙今晚的酒勁已經差不多全都上來了,他可以聞見顧煙開口說話的時候,呼吸裏夾雜着醇厚的紅酒微苦的滋味。
盛南安回過神,卻感覺到有什麽液體打濕了他的襯衣。
顧煙抱着盛南安,哭的如同一個被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
盛南安擡起手輕輕拍顧煙的背:“乖,不哭了不哭了啊……”
“你們都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顧煙哭的一發不可收拾,絮絮叨叨的控訴,“盛南安,你別以為你比那個混蛋好到哪兒去,你也欺負我,不給我還相機,還在發布會現場諷刺我,自從我給你當了經紀人之後,你還讓我到處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嫌我動作慢,你又不是我大爺我憑什麽要伺候着你啊……”
盛南安拍她背的手僵在半空,這不是在聲讨負心漢嗎?怎麽他躺着也中槍?
“我真想拿着你的頭發和沈雲深那混蛋的頭發去做個DNA檢測,看看你們倆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啊?怎麽連混蛋程度都不相上下的……”
“我怎麽就又變成混蛋了?”盛南安無辜的開口為自己申辯,再不說點什麽的話他就要在顧煙的口中變成世界上最混蛋的人了……
“你怎麽就不混蛋了?”顧煙撐着盛南安的肩膀,兩只眼睛淚眼婆娑的看着他,“欺負我的人都是混蛋。”
“我……”盛南安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顧煙湊過來狠狠的堵住。
盛南安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女人,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完全處于了狀況之外。
顧煙閉着眼睛,酒精已經完全麻痹了她的神經,她覺得她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候不管不顧的性子,放肆的在盛南安的唇上輾轉反側。
盛南安感覺到顧煙的舌頭滑進了他的口腔,他感受到顧煙口中紅酒的味道,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苦澀,反而帶着不同尋常的香甜。
他在震驚中緩過神,感覺到顧煙的舌頭在自己的口中漫無目的的作惡,不知是受了什麽蠱惑,他一只手攬住顧煙的腰,另外一只手按在顧煙的後腦勺,柔軟的回應她,慢慢掌握了這場唇舌之戰的主動權。
盛南安覺得懷裏的人鼻息漸漸平穩,他松開手,哭笑不得的看着懷裏在酒精作用下已經睡過去的顧煙,盛南安把顧煙平放在沙發上,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盛南安蹲在沙發旁邊,伸手戳了戳顧煙的臉頰,笑意正濃。
“沈雲深……”顧煙的頭輕輕的在沙發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嘴裏喃喃自語。
盛南安的手僵硬了一下,笑意凝固在唇邊,目光停了幾秒鐘,站起來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回憶是個劊子手(二)
當第一束陽光打到地面上的時候,顧煙被腦袋裏鈍鈍的疼痛感撞擊着神經,雖然覺得腦袋重重的,但是一貫的生物鐘還是讓她準時的睜開眼睛。
這不是歡歡家。這是顧煙醒過來的第一反應。
“醒了?”盛南安推開門,生硬的問。
“昨天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顧煙眯着眼睛看着盛南安,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僵硬奇怪。
“難不成是你自己走過來的?”盛南安反問,把手裏的飯盒放在茶幾上,“化妝間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自己去收拾一下之後過來吃早飯。”
顧煙坐起來,盛南安的外套從她身上滑下來:“你應該慶幸我昨天沒有吐在你衣服上。”
盛南安不說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
“你怎麽了?”顧煙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大早的怎麽怪怪的?”
“沒有。”盛南安撇過頭。
顧煙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眯着眼睛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