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到蘇格蘭的小姑娘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夜,小九在東京灣又撈上來一個男人。這是她剛來東京的第五天,沒想到又遇到這種事。
事發突然,原本已經三天沒有游水的小九正高高興興哼着歌在水裏玩的不亦樂乎。尾巴俏皮地拍打水面,月光灑在粉金色的鱗片上,波光粼粼,閃閃發光。
小九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尾巴,也很得意于自己擁有如此美麗的尾巴。堅信自己是所有海域中最亮的崽。
美好的一切被撲通的一聲打斷了,只是聽聲音,小九就知道一定是重物,心裏咯噔一下,原本動來動去的尾巴直直的垂下,不敢動不敢動。
确定沒有危險後,她試探性的向發出聲音的那邊游去。到底是誰在她戲水的地方扔垃圾。打擾了小九大人的戲水時間! 氣呼呼的,心情完完全全寫在臉上。
小九的速度很快,水裏飄來的一絲血腥味讓她意識到或許不是垃圾。
眼前正在緩緩正在往下沉的黑漆漆的東西好像是一個人。手比腦子更快,小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抓住了那個人。
男人身材修長,臉上的胡子讓他看起來成熟穩重,長得倒是好看。
男人雙眼緊閉,無聲無息。小九眨眨眼,戳了一次男人的臉頰。眼神漸漸下挪,看到了男人身上那個可怕的黑洞洞。
小九面露掙紮,愣在原地不停的攪動手指。救不救呢,這是一個問題。嘴裏不經意間吐出一個可愛的小氣泡。
泡泡緩緩上升,在幾乎快到達水面時破開。
終于,白嫩的小手轉而揪住了男人的後衣領,在夜色的掩蓋下,帶着男人浮出水面,纖細的手指輕輕在男人胸口碰了碰,又點了點男人的鼻子,甩了一下尾巴帶着男人往岸邊游。
這男人可真幸運,遇到了擁有治愈能力的小九大人。
小九一邊游,一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念之間又救下的第二個男人。
臉頰鼓鼓的,洩憤似的輕輕拍了一下自己不聽話的尾,太不争氣了!明明游開就好,為什麽還要多管閑事。
忍住把人重新丢掉的沖動。小九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把人帶上岸。
書裏應該沒有規定說只要是人魚救下的男人就必須娶回家吧。小九臉上有些茫然,想要給哥哥打電話問一問。
又想起來自己出門戲水沒帶手機。
希望這個男人争氣一點,不要有不該有的妄想。
把男人拖到岸上小九理了理自己的裙擺。
漂亮的魚尾在上岸的那一刻變成了筆直纖細的雙腿。一條粉色的絲質長裙自動的出現在了小九身上。
裙子是很久以前在小九還是個寶寶的時候,一個人類送給她的高科技産物。
避免了裸着身子上岸的尴尬,戲水必備。
這裏是一處幾乎從不會有人涉足的區域,遙望對岸卻是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四周沒有路燈也幾乎沒有任何照明設備。如果借着月光,能依稀看到一位美的像精靈般的妙齡少女扛着一個一米八的男人在沙灘上健步如飛。
小九就住在東京灣旁邊,她扛着男人回到自己在岸上的臨時住處。
氣喘籲籲的把男人放在了沙發上,眼睜睜的看着她心愛的粉紅色沙發墊顏色漸尖變深。
小九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留下一個小小的手印,哼,臭男人,早知道就把這人扔在地上了。
後悔jpg.
小沙發對小九來說剛剛好,對男人來說卻有些過于狹窄,猶豫了一秒,小九釋然了。将死之人沒有什麽選擇權,就醬。
跪坐在和沙發墊配套的粉紅色地毯上,小九有些笨拙的解開男人上衣的扣子,傷口完整的露出來。
男人身上除了黑洞洞,還有一些陳年舊傷的疤痕。
疤痕浮在男人結實漂亮的腹肌上面,和阿陣身上的有點像,不過阿陣的疤痕更多,在白皙的皮膚上更加觸目驚心。
阿陣是小九三年前救的男人,是她認定的另一半,可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起因是男人離開那座小島時,把她落在了那兒。
小九從沒想過男人可能是故意的,畢竟她長得好看,還會講故事和唱歌。哥哥也說過,阿陣是她的。
所以小九跋山涉水的到東京生活找人。
想到這兒,小九小臉忽然垮下來,表情裏多了些憤怒,伸手用力揉了一下男人的腹肌,五指張開,在結實的肌肉上拍打了幾下。
她擡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放上去揉了一下。
腹肌上面的紅痕讓小九十分滿意。
嘿嘿,像是報複成功了一般,臉上重新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等玩夠了,小九才想起來這個是快要死掉的人,試探了一下微弱的鼻息,終于把白嫩的小手放在男人的傷口上面。
微弱的光粉色光束從指尖漏出,黑漆漆的洞周圍逐漸長出粉嫩嫩的新肉,傷口開始緩慢愈合。
直到完全愈合恢複如初,小九才收回了手。紅潤的小臉蛋變得稍微有點蒼白,她有些脫力的趴在了沙發邊上喘息。
以後再也不做随便救人這種事了!小九堅定的握緊小拳頭。所以…一定不能白救。
打定主意後,小九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好心的拿着沙發角落的小毯子扔在男人身上,蓋住了男人優秀的腹肌。
她可真是個好人。給自己發好人卡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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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小巷子裏的一家酒吧內,兩名男子面對面坐着,禮帽下那頭柔順有光澤的銀色長發安靜的搭在肩頭,男人下巴稍微擡起了一些,露出半張精致卻又棱角分明的臉。
“我要怎麽相信你,萊伊。”薄唇動了動,男人漫不經心的兩腿交疊,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屈起,有節奏的敲擊。
被叫做萊伊的男人頭上戴着針織帽,氣勢不輸對面的人。他攤攤手,把唯一拿回來的有彈孔的手機往前推了推。“東京灣,你知道琴酒。”
“況且我打中了心髒。”
“是嗎。”被叫做琴酒的男人把交疊的退放開,身體前傾,手上的木倉毫無征兆的忽然抵在萊伊的額頭。
萊伊眼中卻沒有絲毫畏懼。片刻後,琴酒收起老夥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要讓我抓到你你的尾巴。”說完,他站了起來。不遠處的小弟見狀把外套遞過來。
直到确定琴酒離開,萊伊拿起吧臺上剩了不少液體的酒瓶,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啧,真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