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番外)嬌嬌裴玺

(番外)嬌嬌裴玺

“沉湎過去的人,是無法展望未來的,我們只是你的過去,他,他們才是你的未來。”

“呵,至于你那狗屁人生那麽苦,誰想替你過。”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第二人格,那你也該知道,我的誕生是為了保護你,你已經不再需要白鷺,也不需要我。”

“我這不受待見的反派也該和白鷺一起退場了。”

“最重要的是,要陪它一起走的人是我,不是你。”

…… ……

二師兄李凱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糙,做了個噩夢。”夢到了中二期。

“我也是我也是。”陸時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夢到了沒與小窮鬼相逢,他跟着陌生的女人,直到消散的IF線。

兩人互相對視打量,然而互不相識,二師兄李凱樂憑着依稀的印象道,“你是小師妹的鬼魂,叫陸時昭?”

天空一聲巨響,何柒聊閃亮登場。

在場一人一鬼靠的很近,像是在做什麽不軌交易,爾後齊刷刷的看向她,何柒聊眨巴眨巴眼睛,“你們看我幹嘛?”

二師兄行動敏捷的在何柒聊的腦門貼上定身符,一人一鬼架起何柒聊就走,一唱一和道,“我受到了大師兄的委托。”“聽說有些小窮鬼研究生肄業,當文盲可不行。”

何柒聊迅速理解了這段話所包含的信息,“靠!李凱樂你還有本事說我掉錢眼裏了,你怎麽什麽委托都接,就這麽對待你老大的?還有陸時昭你這個叛徒,誰是文盲啊!我研究生,不是幼兒園,不要上學嗷嗷嗷!”

與此同時,酒吧裏睡的真香的張天師睜開了迷蒙的眼,身旁穿着白色西裝的人側頭看向他,“你好?”

“再來五瓶老白幹,賬記在林……林斯缪賬上。”張天師下意識的回答道。

随後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張天師扭頭一看,讪讪道,“林……大徒弟,你怎麽來了。”

張天師蹑手蹑腳的往外溜溜,林斯謬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垂眸看着手機,“我在門外設了封禁陣,二師弟已經拎着小師妹去了學校。”

封禁陣的作用是封鎖空間,這片空間不進不出,除非陣主同意,想要解除兩個方法,一個是殺了正主,另一個就是強行撕個裂縫鑽出去。

張天師有能力強行突破,後果是大徒弟會受傷,受傷就受傷,對大徒弟來說小意思啦。

林斯謬從口袋裏抽出絲帕,低咳兩聲,“師父你目前面臨兩個選擇,殺了我獲得自由,另一個,好好回去上班。”

絲帕丢在桌上,其上點點猩紅,就像故意的。

“徒弟弟,你出任務受傷了啊。”張天師不敢強行挖洞了,再挖怕把脆脆的徒弟搞沒了。

林斯謬冷笑一聲,又咳出一口血,“是誰收錢不辦事,接任務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徒弟的修為高低,我是天師嗎?”

林斯謬曲起食指中指,敲桌道,“我是張天師嗎?”

“如果徒弟你需要……”張天師弱弱道。

說着,在徒弟吃人的眼神下,張天師默默的吞下了‘張天師的名頭也可以讓給你’。

面對目前打也打不得的玻璃大徒弟,張天師能怎麽辦呢?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資深道法研究大學,大師兄林斯謬押着張天師,二師兄李凱樂和陸時昭架着何柒聊,同病相憐的師徒倆見面,四目相對,兩眼淚汪汪。

“獅虎虎!”

“徒弟弟!”

張天師仰天長嘯,“不想上班。”

何柒聊痛苦面具,“不想上課。”

轉眼間,師徒倆就被大師兄強行摁在學校一個月了,其美名曰,“好好上班/學習,人人有責,酒鬼/文盲只會被人恥笑。”

對此張天師一萬個後悔,離譜的學生千千萬,連師父都敢管的靠譜大徒弟萬裏挑一,他這什麽狗屁運氣,居然收了個這樣德行的徒弟。

門口被大師兄下了陣法,不得不蹲在教室裏一對一教學,捧着道法義務教育書籍的師徒倆都很無聊。

樓下的校園廣播大屏幕正在播放張天師上了某個園林藝術的頒獎典禮,手裏捧着玻璃獎杯,眼神專注的朝前,嘴裏念念有詞,一看就是在棒讀提詞板上的獲獎感言。

“師父你會種樹麽。”何柒聊道。

張天師理所當然的反問,“我怎麽可能會,但他們說我這個簡直巧奪天工啊。”

大屏幕上展示的正是那顆臺風屹立不倒,堅強跪着的樹,上面還有一句評語是:‘頂天立地不如雙膝跪地憐憫土地衆生’。

這不扯犢子嗎?

知師莫若何柒聊,“獎金是什麽?”

“82年茅臺。”

何柒聊仔細看窗戶底下的跪着的樹本尊,就這?怎麽看都不像價值三十二萬的樣子。

“在哪,我也去。”何柒聊垂死病中驚坐起,精神得很,“也不是看在錢,我是真熱愛園林這門藝術。”

張天師道,“我信你個鬼。”

知子莫若父,師父和何柒聊異口同聲道,“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徒弟弟徒弟弟,身體怎麽樣?要不要回去閉關。”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翹班啦。

張天師的酒都被大師兄給沒收了,沒有酒的日子忒難熬,想到道館裏還埋了幾壇沒被發現的桂酒,張天師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這時,何柒聊的手機響了,是裴玺打來的電話。

自從鬼門一事發生後,何柒聊和裴玺的關系并沒有突飛猛進,只能說更像青梅竹馬的時候,看看電影,煲煲電話粥,晚上各回各家,再進一步卻是沒有。

就連約飯的頻率都很低,偶爾留宿都是單純的睡覺。

何柒聊經常看裴玺被她作弄,情動的不行,每每想要更進一步一步,裴玺就會親親她,然後說還沒到時候。

她都要懷疑是自己沒有魅力,還是裴玺某方面不行。

他始終恪守着那條底線,不曾僭越。

何柒聊看看可憐的自己,都要欲求不滿悶出痘了!

電話那頭,裴玺壓抑的咳嗽了兩聲,輕聲道,“咳咳……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讓人感覺他好像有氣無力的,何柒聊聞言小聲嘀咕道,“我怎麽覺得這聲音不太對勁。”

“嗯?”裴玺發出了一聲音節,帶着異常濃重的鼻音。

裴玺也太粘人了,對生病的裴玺,何柒聊總有特殊的憐愛,何柒聊沒再對他使用往常的忽悠學,實話實說道,“逃學被抓嗚嗚嗚,今天就不去你那了。”

這也太真實了,裴玺沉默半晌後,啞聲道,“我想你了,了了真的沒有空嗎?不能來陪陪我嗎?”

“啊?”何柒聊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裴玺這是在撒嬌嗎?

“了了,我想你了。”

可惡,裴玺最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或者說算準了她吃這一套。

“師父,裴玺砸碎了紅玉,心頭血帶着修為回來了,我覺得身體還行沒什麽問題,況且……”何柒聊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其上的紅痣已經消失,她已經沒有了契約的鬼魂,不怕被反噬了。

張天師道,“不考慮簽了陸時昭嗎?”

“不考慮,我想送他走,我會送他走。”何柒聊明顯魂不守舍語氣飄忽,露出了明顯戀愛中的癡漢笑。

嬌嬌的真讓人受不了,何柒聊努力忽略自己劇烈跳動得左胸口,魂不守舍的把手機揣進口袋,再怎麽樣,手機價值三千塊,這可不能一激動就給丢了。

“哼,你心裏有數就行,虧為師還想帶你去忽悠……阿不,掙錢。”張天師巴不得不上班,随手揮了揮示意何柒聊退下。

裴玺嬌嬌的難得,掙錢都引起不了何柒聊的注意力了,何柒聊難以言喻道,“師父你指的掙錢是——你收錢我打工?”

張天師兩眼望天,拙劣的轉移話題道,“我掐指一算,你從小二那坑蒙拐騙了二十五萬?”

何柒聊斜睨道,“那是我的錢,下次給你帶八二年拉菲。”

“我喝不慣洋酒,八二年老白幹還差不多。”張天師猛灌一口清酒,嫌棄的吐了吐舌頭,垃圾大徒弟,這是白開水吧。

何柒聊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剛好我記得有個爺爺自釀的老白幹,下次見到他,我會記得給你帶一瓶。”

張天師哼哼道,“那敢情好。”

大師兄設的上課時間是早八晚十,就算她想提前跑路也沒法,因為這一個月內,他們師徒倆花式騙人跑路。

大師兄對師父的德行心裏有數,從來沒信過;至于何柒聊,剛開始非常成功,大師兄信十分,然後信八分,信三分,最後何柒聊也在大師兄那信用破産了。

縱使何柒聊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裴嬌嬌,也只能和師父一起關到了十點鐘。

等何柒聊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醫院的住院部集體熄燈,怕吵醒裴玺,何柒聊也沒再打開燈光。

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得黑暗裏,何柒聊幾乎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病房裏慣常的消毒水味道幾乎聞不到,鼻尖能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淡香味,讓她有種在裴玺卧室的錯覺。

何柒聊小心翼翼的湊近病床,想看看裴某人怎麽樣了。

這剛付諸行動,何柒聊的指尖就碰到了一塊微暖的物體,忽視衣服,掐着手感好像是一整塊的……肚皮。

是裴玺坐在了床頭,何柒聊繃不住了,忍笑忍的花枝亂顫,身為高富帥的裴玺沒有腹肌,只有一整塊的肚皮。

像是清楚的知道何柒聊的想法和小動作,裴玺冰涼如玉的寬大手掌握住了何柒聊的手腕,将人往下一拉,最後摁在了自己的懷中。

何柒聊被動的撲在了裴玺懷中。

裴玺緊緊的抱住了何柒聊,何柒聊的手搭在了他的頭上,裴玺的發絲很細很軟,像只毛茸茸……

裴玺擱在何柒聊的肩膀上的腦袋蹭蹭,心愛的了了在懷,裴玺眯起雙眼,享受的喟嘆了一聲。

“我去,怎麽這麽燙。”何柒聊能感覺到裴玺懷抱住她的冰涼手臂,脖頸間是對方異常滾熱的呼吸。

何柒聊手足無措的碰了碰他的臉頰和額頭,臉頰冰,額頭燙的都能直接在裴玺的腦袋頂上煎雞蛋了。

“沒事,讓我抱抱就好了。”裴玺燒的迷迷糊糊,聲音比在打電話的時候還要沙啞的多。

何柒聊皺起眉頭,“都燒的那麽燙,在醫院還不找醫生,裴玺你皮癢了哈。”

“不要醫生,要了了。”裴玺撒嬌的晃了晃何柒聊的手臂。

像是怕何柒聊陽奉陰違,裴玺又再次強調道,“不要醫生!”

何柒聊怕把這位人形印鈔機給燒傻了,一邊在黑暗中摁響了呼叫鈴,一邊大聲嘲笑道,“笑死,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哼嗯~”裴玺委屈的哼了一聲,鼻音軟萌的像只露出小肚皮給人撸的軟糯小奶貓。

值班醫生敲了敲門,何柒聊推了推身上抱得她死緊的裴大總裁,“裴玺,你先放開我,醫生來啦!讓醫生給你看看。”

裴玺的腦袋埋在何柒聊的頸窩裝鴕鳥,環起的手臂抱得更緊了,任性的拒絕道,“不放開,要了了,不要醫生。”

何柒聊确定以及肯定,裴玺現在已經燒糊塗了,何柒聊板着臉嚴肅的說道,“你不聽話,我就走了哦。”

怕藥下的不夠猛,何柒聊又補充道,“裴玺你知道的,你攔不住我的。”

“不行,了了不能走。”裴玺從何柒聊的肩膀上直起身來,眼眶通紅。

裴玺微微低頭注視着何柒聊清澈的眼眸,手掌緊緊的握住何柒聊的手腕,聲音帶顫,“不要再丢下我。”

何柒聊想,裴玺指的應該是高考結束填報志願時,她一邊對裴玺信誓旦旦的說着她想考最好的大學,想跟裴玺同校讀書;一邊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偷偷填報志願去了玄門開設的資深道法研究大學,徹底絕了他想與她同校的心思。

“不會了,不會了。”何柒聊嚴肅的臉色瞬間崩塌,軟和了眉目。

何柒聊的掌心拂過裴玺軟軟的發絲,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給醫生看看,我陪着你。”

裴玺這才點頭同意,然後輕輕的拉下何柒聊的手腕,臉上帶着可見的歡欣和雀躍,小心翼翼的牽上了何柒聊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何柒聊有點丢人的想抽回手還拿不回來,最後只能嘴角抽搐的看着與裴玺十指相扣的右手,算了,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

何柒聊無奈的放松了自己的手腕,對到來的值班醫生說道,“醫生,您來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目前有什麽症狀?”值班醫生問道。

何柒聊仔細的描述症狀,“額頭比較燙,呼吸有點粗重,他天生手腳冰涼,感覺不出身上體溫有什麽差別。”

值班醫生拿着耳溫計給裴玺測了一下,“三十八度六,确實發燒了,要打針還是吃藥?”

何柒聊想起裴玺小時候打屁股針,明明怕得要死,還要板着臉裝成輕描淡寫的模樣,一下拍板道,“打針!”

何柒聊忍笑道,“有屁股針嗎?我聽說屁股針效果好。”她不是惡趣味,真的!

現在的人很少選屁股針,基本都是挂鹽水或者吃藥,值班醫生也如何柒聊所願道,“那效果肯定是……有的,我給你拿。”

孩子沒動靜,多半是作妖。

何柒聊奇怪的轉頭一看,裴玺低垂着腦袋,他的目光落在了兩人交纏的手指上,臉上挂着心滿意足的笑容。

裴玺低下頭,輕盈的吻落在了何柒聊與他交纏的右手手背上,非常有占有欲的宣告道,“我的,這是我的。”

既然已經被他抓住,那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何柒聊笑道,“這就滿足了?”

“了了,我熱……”裴玺皺起眉頭,左右移動了一下腦袋,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病號服勒的死緊,很不舒服,自己一只手在被窩裏悉悉索索的磨蹭了半天,也沒能解開領口的扣子。

裴玺很注重形象,扣子永遠會系到最上面一顆,這個習慣也非常有效的限制了迷迷瞪瞪的他,何柒聊給他解開了兩顆,裴玺還嫌不夠,執拗的拉扯着病服扣子。

這就跟小孩子看面前擺了一盤子的糖果,光拿了一顆還覺得不夠,貪心的想要全部一樣,但如果不滿足的話,就要開始鬧騰了。

聽着裴玺不斷重複的,“了了,我熱……”,何柒聊一個頭兩個大,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值班醫生拿着一針見效的屁股針來時,何柒聊正手忙腳亂的捂着裴玺的衣領不讓他繼續脫,呲牙唬道,“你別得寸進尺啊,臭裴玺!”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值班醫生依靠在門框上,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

何柒聊連忙說道,“來的正是時候,醫生你快紮他!”

值班醫生試了幾次都沒法下手,無奈道,“鬧騰的太厲害了不好紮,要不你先安撫一下?我先回避,好了呼鈴。”

“不是說屁股針肉多随便紮嗎?”何柒聊難以置信。

“你看這瘦的,我敢随便紮嗎?” 值班醫生走的很潇灑,徒留何柒聊一個人面對鬧騰的裴玺。

裴玺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整個人又瘦又輕,一米七五的個子估計都沒她重。

“了了,我喜歡衣果睡嘛……”裴玺又淚眼汪汪的看着何柒聊。

何柒聊算是真怕了他動不動就委屈了,幹脆閉着眼睛把人扒了個精光,一邊扒衣服一邊內心唾棄,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還有裴玺到底是什麽時候養成的衣果睡習慣啊!

得償所願的裴玺滿足的鑽進被窩,從被窩中露出了一張膚色雪白的臉頰,也不排斥醫生給他打針了。

何柒聊也對裴玺久違的聽話表示滿意,兩廂終于非常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別人發燒都是臉頰通紅,全身發熱,裴玺卻只有雙眼的眼角飛起了兩抹淺粉色紅痕,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他有發燒的跡象。

醫生一把掀開被子,眼疾手快的紮進去,裴玺得腦袋埋在枕頭裏看不清,何柒聊就是為了此刻,怎麽會給他機會躲,在裴玺的耳邊輕聲喊他的名字,“裴玺……裴玺?”

裴玺總會回應,就像他永遠不會拒絕她的請求,他微微側頭,一點水色在通紅的眼眶中打轉,黑色的瞳孔專注的看着何柒聊。

何柒聊看他咬着嘴唇都白了,“親親能不能好?”

裴玺小聲卻很堅定的嗯了一聲,何柒聊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

裴玺搖了搖頭,不滿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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