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子那裏有生肌膏,一會兒我替姑姑讨要一些。”
“不用了。”
一時間雲溪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母親當年的事情被人清理的很徹底,到現在她連外祖和外祖母是否活着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母親生前伺候的人了。
“姑姑既然你說這一切都是皇後害的,那你為什麽不離開她,或者找機會報仇呢?”
“就連皇上都被軟禁了,還有誰能管得了皇後?”
雲溪一擡眼,發現晚姑哭了。
雲溪立刻遞過去一條帕子。
“不用了。”
雲溪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帕,“晚姑,你為什麽會跟我說這些,你難道不怕我找皇後揭穿你嗎?”
經過雲溪這麽一提醒,晚姑才回味過來,是啊,她為什麽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這些?
可能是因為她和小姐相似的眼睛吧,小姐的眼睛可是天底下最清澈的眼睛了。
不過這個丫頭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難保有一天不會說出去,如果她說出去,那麽自己?
殺念頓起,晚姑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好似準備随時動手。
“如果我死了,等待你的絕對是生不如死,我現在可是皇後都要拉攏的人,三大家族的人都不敢惹我,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殺了我,皇後會放過你嗎?
你跟在皇後身邊這麽長時間,這點常識都不懂嗎?
難道你還想讓自己身上多幾條傷疤?
再有一點你的這點本事在我的眼裏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我勸你還是打消殺我的念頭。”
雲溪毫不留情的說出了晚姑現在的境遇,剛剛她用了一些致幻劑,讓晚姑對自己降低了防備,所以才會有晚姑差點癫狂的那一幕。
不過饒是如此,雲溪也不打算與晚姑相認,因為晚姑跟在皇後的身邊另有目的,不單單是因為母親。
雲溪伸了一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剛才說着這麽久,脖子都有些酸了,來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累啊,可能是來的時候心情太緊張,忽視這些了。
慢慢的雲溪開始靠在身後閉目養神。
晚姑看着雲溪氣定神閑的樣子,最終打消了殺她的念頭。
“你的本命蠱是什麽蠱?”
雲溪依舊閉目養神根本就不打算睜開眼睛。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我也知道你另有目的,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坦陳相待?”
雲溪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有些同情的看向晚姑,“晚姑,你許久不出來,太天真了,我是知道了你的事情,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事情呢?
你除了知道我不是真的雷娜以外,還是知道什麽,真的雷娜現在已經死了,屍骨無存,你就是想要指正我也沒有證據。”
“你身上的蠱蟲就是證據。”
“那你就讓車夫現在掉頭,我們現在就回皇宮,你當着皇後和雷族長的面揭發我。”
雲溪說完就慵懶的靠在馬車上,這個晚姑是挺聰明的,可是因為仇恨蒙蔽了心智,難免會看不清楚一些事。
晚姑咬牙切齒的看着雲溪悠閑的閉目養神,胸口不斷的起伏,粗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等了這麽久,終于看到有一個人有機會扳倒皇後,沒想到最後卻将自己裝進去了。
晚姑頓時萬念俱灰。
“晚姑,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什麽?”
晚姑驚訝的看向雲溪,她完全沒有想明白,這個姑娘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想怎麽合作?”
“你先說說你想要什麽吧。”
晚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雲溪也不催她,她知道晚姑是在權衡。
“我想讓你殺了皇後,解救出皇上?”
解救皇上?
雲溪的眼中有了些許的笑意,這才是根本的目的吧,看來晚姑之所以還在雪芙的身邊伺候,是因為皇上的緣故。
不過提起皇上,雲溪倒是想起了哪位蒲公公,他手中端着的藥,可是治療內傷的大補之藥,禦書房裏面只有兩個人,蒲公公并未受重傷,那麽受重傷的人顯而易見了。
除了皇上似乎也沒有別人了。
“解救皇上,皇上怎麽了?”
雲溪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疑惑的看向晚姑。
“皇上被人打成重傷,十多年了都沒有好。”晚姑一臉的疼惜,要說晚姑和皇上沒什麽,雲溪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
“是皇後派人打傷的?”
“是,除了她還有誰?”
“你說的這兩件事都不好辦,不過不可以幫你,但是前提是你要聽我的,不能反抗我,也不要妄圖出賣我,如果你要是同意的話,你就将這顆藥吃了。”
說着雲溪拿出了一顆丹藥。遞給了晚姑。
晚姑看着黑色的藥丸,警惕的看向雲溪,“這是什麽?”
“毒藥啊?”
雲溪說的理所當然,“這是我偶然從一個高人哪裏得到的毒藥,只有我有解藥,吃下去之後,要是你不肯聽我的,三日之內,你必定全身潰爛而死,不過只要你定期服用我給你的解藥,就沒事了,事成之後我會把全部的解藥給你的,不過吃不吃就在于你了。”
雲溪沒有想到還沒等她說完,晚姑拿過來就吞了下去,這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不過同時也可以看得出來,晚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很好。”
“我已經吃了你的藥了,你現在說要怎麽解救皇上。”
晚姑一臉焦急的盯着雲溪,生怕雲溪會出爾反爾。
“別擔心,救皇上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如果不扳倒皇後的話,就算救了皇上也沒有用,反倒會給皇上招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聖女大選,只有我選上聖女才能有和皇後抗衡的資本,你覺得呢?”
晚姑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你假扮雷娜到底有什麽目的。”
“聖女花。”
晚姑聽了之後明顯一愣,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在糾結于問雲溪這個問題。
看着晚姑身上猙獰的傷痕,雲溪心中不忍,既然已經知道了晚姑的真實目的,她也應該幫幫她,再怎麽說她也曾經伺候過母親。
就算沒伺候過母親,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