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保護不了三小姐,養你們還有什麽用?全都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喂狗!”
陳氏聽了之後不但氣沒消,反而還漲了,因為在她心裏還是不相信白雲溪有多厲害,一定是這些丫鬟家丁伺候的不盡心。
“夫人饒命呀,饒命呀,”大廳裏響起家丁丫鬟的求饒聲。
“夫人,饒命呀,真的不是我們不盡心,但是二小姐好像是專門針對三小姐,還說……,”翠玉此刻慌了神。
“說什麽,那個小賤人還說什麽了?”一聽雲溪針對白雲月,陳氏的聲調高了好幾截。
“二小姐說,三小姐教養不好,還說夫人您偏心大小姐,對三小姐不關心,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翠玉半真半假的說着,只希望夫人可以把怒火轉移到三小姐身上。
“夫人,大小姐,翠玉說的都是真話,求你們饒了我吧!”
說話期間銀寶領着李大夫到了,“禀夫人,李大夫到了。”
“快請進來!”陳氏聽見李大夫來了,趕緊吩咐人請進來。
李大夫剛要行禮,就被陳氏阻止了,“李大夫,你可來了,快看看我的女兒!”
李大夫也不廢話,上前仔細檢查白雲月的臉,過程中碰到了白雲月的臉,李大夫立刻就被白雲月踢了兩腳。
李大夫也是有脾氣的,經常給帝都的富貴人看病,還沒碰到這種上腳的人。
“三小姐的臉沒事,只是皮外傷,喝點藥,抹點藥膏就好了。”
李大夫沒好氣的說完,收拾東西就要走。
陳氏看見李大夫這麽不給面子,幾句話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當即發火了。
“你這個大夫怎麽當的,會不會治呀?沒看見我女兒腫成這樣嗎?”
陳氏還想再罵,就被白雲湘拉住了,身為帝都第一才女的她可是十分懂事的。
“李大夫,您別誤會,三妹妹從小從沒受過這樣的傷,有些怕疼,她不是有意的,請您多多包涵,我母親也是擔心三妹妹,說話難免重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計較,雲湘在這替母親和三妹妹向您賠不是。”
白雲湘做低了姿勢,再加上秀麗端莊的樣子,不驕不躁讓人心生好感。
陳氏聽見白雲湘的話,這才想起來李大夫的後臺,這下也不敢亂說什麽了。
李大夫看着這樣的白雲湘心裏感嘆:不虧是第一才女,一舉一動一看就是大家風範。
這樣也就沒那麽生氣了,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的。
“老夫看過那麽多病人,身份比這還高的有的是,可從沒看過這麽無理之人,也罷,老夫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雲湘在這裏謝過大夫了,那三妹妹的傷?”白雲湘面色焦急的問。
李大夫看着這樣的白雲湘,好感度又加了一層。
“三小姐的傷,無大礙,只要喝點藥,在抹點藥膏就好了,注意飲食要清淡,要靜養,稍後老夫會開方子,你們照方抓藥就好了。”
“那就太感謝李大夫了,琴兒快帶着李大夫去寫藥方,再把出診費結算一下,”白雲湘落落大方的說着。
忽然外面傳來王媽媽的聲音,“禀夫人,奴婢等人,沒有找到二小姐,她不在住的地方。”
陳氏聽見了剛要發作,就被白雲湘拉住了,雲湘給陳氏使了一個眼色。
“母親,二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計較了,大夫不是說了嗎,三妹妹沒什麽大礙,況且二妹妹也已經知道錯了,家和萬事興。”
“好吧,每次我都跟你們說要讓這點兒雲溪,人家再怎麽說也是未來太子妃,我一個繼室,将軍又不在家,沒照顧好二小姐,是我無能,我對不起死去的依姐姐,”
陳氏接着假哭了幾聲。
伊姐姐指的是雲溪的生母,名叫林依依,将軍的原配。
李大夫聽着這些話,對白雲湘更加刮目相看了,同時對陳氏的成見也降低了。
将軍公子鎮守邊關,一個婦道人家在家也确實不容易,又想起了将軍府二小姐的名聲,心裏反倒同情起陳氏來了。
不出半日将軍府二小姐未來的太子妃白雲溪,無故毆打妹妹的傳聞鋪天蓋地而來,這也間接成為太子悔婚的依據,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些年因為陳氏和白雲湘的手段,外界一直以為白雲溪是一個嚣張跋扈的草包。
不得不說白雲湘果然夠聰明,懂得如何把握時機,現在雲溪還不知道,白雲湘舉手間就坑了她一下,不過就算知道了,也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因為她現在正在吃飯。
話說雲溪憑借着原主的記憶找到了廚房的所在之地,看見廚房衆人真在準備午飯,耳邊傳來李媽媽大嗓門。
“都利索着點,馬上就中午了,夫人和小姐,還等着吃飯呢!如果做不好,仔細你們的皮,崔婆子說你呢,看看你這刀工切出來的東西參差不齊,這讓夫人小姐怎麽吃?”
那個被罵的崔婆子擡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媽媽,她的刀工在府裏可是數一數二,說她切的不好,眼睛瞎了嗎?不過崔婆子卻是什麽都不敢說,低頭繼續做着手上的東西。
李媽媽就像一個戰勝的公雞,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過因為年紀大了,臉上有很多褶皺,笑起來一點美感都沒有。
廚房中的其他人也習以為常,誰讓人家是夫人的奶娘,夫人的手段他們可是清楚的,誰敢跟她作對呀!
慢了幾步的蘭兒也看到了這一幕,跟着小姐解釋了。
原來李媽媽的兒子看中了崔媽媽的女兒,但是李媽媽的兒子不學無術,經常喝酒賭錢,仗着自己的老娘在府中做事,為非作歹。
崔媽媽當然不同意女兒嫁入火坑,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三天的時間就将女兒嫁出去了,因此惹怒了李媽媽,兩人恩怨就此而結。
了解了這些,白雲溪開口說着,“不勞煩李媽媽,我親自來取飯菜了。”
“呦這不是未來太子妃嗎?怎麽又來取馊飯了,小紅快去把前天的馊飯給二小姐拿來。”
“是的,李媽媽,”一個平時跟着李媽媽一起欺負雲溪的小丫鬟看着雲溪。
“未來太子妃,您等着,小的這就把飯,給你取來,不過天氣炎熱,落了幾只蒼蠅,您呀別介意,怎麽着也是一點肉呀,您說是不是?”
雲溪看着眼前難聞的飯菜,再加上小紅那個小丫頭嘲諷的笑容,同樣笑着對着李媽媽。
“我哪能吃這樣的飯菜呀!”
說出來這句話,李媽媽和他的幾個走狗也都都露出輕蔑的笑容,但是随後白雲溪的話,卻讓他們變了臉色。
“這麽好吃的飯菜,還是李媽媽和小紅姑娘享用吧,蘭兒還不快端給李媽媽。”
蘭兒經過剛才的教導也明白了些事情,聽見小姐吩咐,拿過紅兒手中的飯菜,端到了李媽媽的面前。
“小賤人,敢讓老娘吃這狗都不吃的東西,你還真以為你是二小姐未來的太子妃呀?”
李媽媽一甩手打碎了裝有飯菜的碗,氣憤的瞪着蘭兒。
蘭兒雖然已經改變了,但是因為長期以來的恐懼,內心還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小臉慘白。
白雲溪看這樣的蘭兒也不惱,畢竟一個人的改變不是一夕一間的事。
“既然狗都不吃的東西,憑什麽給我吃?我好歹也是将軍府的嫡出二小姐,難道這是這一切都是陳姨娘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