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為什麽不行?”劍質疑,執拗地非要到答案不可。

“就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那樣。”

于純純沒他那麽天真,知道婚姻并非如此簡單。

可是劍對她有一種魔力,仿佛他們在同個磁場中互相吸引,她常常被他牽引着。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你好像好很多了耶,以前都不像現在這麽麻煩,老愛問為什麽。”

“純純!”

“随便你生氣好了,我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一番。”總之她知道有些堅持是必須的,免得兩個人一起失去理智瘋下去,後悔就來不及了。

直到玫瑰花園,劍都別扭地看她。

“好消息、好消息,我請客去狂歡。”于純純才不管他呢,沖進店裏逢人就歡呼。

芊卉、小伍他們一樣滿臉喝采!

“于小姐,你怎麽情報這麽靈通,我們都才聽到捷報呢。”芊卉興奮地說。

“恭喜帥哥老師,你得獎了耶!”

“得什麽獎?”于純純問。

齊洛可亮出獎牌,愉快道:“那天劍幫我們插花,結果那位前輩看創意可佳,就作主送到剛好同棟大樓的花藝設計大賽,沒想到大受評審青睐,獲得第一名大獎。不得了喔,我們玫瑰花園沾光不少,好多人都前來參觀指教。”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喽,帥哥老師真是太神了。報紙都登出來了。”芊卉崇拜不已,圓圓的臉像甜蘋果笑眯眯。

報導只有小小一個篇幅,概略敘述花藝比賽的舉行,介紹與會的名流評審更多過于得獎作品。

“嘿,那今天是雙喜臨門了。我多獲得獨舞的機會,劍又得獎,所以……”

“慶祝!狂歡!”芊卉舉雙手贊成。

“別忘了你晚上有課。”齊洛可提醒。“還有章老師來過電話,希望和劍先生約見面,交流一下插花藝術之類的。”

芊卉懷疑地若有其事:“我覺得她說不定是要來挖角的哦。”

“你擔心你自己吧,大偵探。”齊洛可潑冷水。

“哎呀,別掃興嘛,我是說真的,而且難得這麽高興的一天……”

這次則是小伍吐槽:“你沒有一天不高興的。小心被二一掉,哭都來不及。”

“不用操心啦,頂多休學後就跟着你們學花藝啊,然後哪一天也變成插花老師,一樣很神氣,很有前途。”

“芊卉曉得自己要什麽啦,你們真像她媽耶。走喽,目标……京華飯店,出發。”于純純一馬當先,一群人浩浩蕩蕩瘋到三更半夜。

? ? ?

“我說真的,如果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你會不會被別人優越的條件所誘,跳槽到別人家去?”

于純純聽過芊卉的無心之語,起初不在意,可是愈想就愈不是滋味。

“不會。”

“真的不會?”她拉近他衣領,東倒西歪威脅。

“你喝醉了。”劍半摟半抱,安全無虞地将醉态可掬的她帶回家。

“我才沒有,是你醉了……不準動!”頭暈死了,他還晃來晃去的,而且他不回答很讓她生氣。

月光如水,他扭亮柔和的壁燈;于純純酒意嫣紅,杏眼嬌媚迷蒙,人都站不穩了,還努力瞪眼表達她的不悅。

“我真的不會答應什麽章老師的條件。”有她在,他怎麽可能離開呢?傻純純。

“嗯。”她稍微滿意了。

“我扶你進去擦洗一下……”

“我叫你不要動了嘛,嘔……害我想吐……”

“好,那我抱你。”這點她倒是沒有異議。

劍彎腰打橫抱起她,于純純摟住他脖子偎緊他輕喘,随着他步伐緩和的震動,好像坐在搖籃裏似。

“你一個變成好多個了,真是不乖……”她拒絕讓他放進浴缸,他只得重新回到房間一齊并躺在床上。

“我拿濕毛巾幫你擦擦。”

“不行走!你剛……剛沒發……誓你不會随……随便便跟人私奔?”

劍拂開她遮住眼睛的黑發,目光充滿溫柔,誠摯地說道:“我發誓。”

可惜于純純看不真切,腦子醉得迷迷糊糊的。

于純純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重複要求他保證、發誓,他也縱容地随着她一會兒詛咒、一會兒發毒誓。

他曉得她醉了,或許明天醒來什麽都記不得了,可是他喜歡順着她,讓她開心。

“劍,我告訴你喔……喂!你要去哪裏?”她跌跌撞撞爬起來,兇巴巴拉扯他襯衫質問。

“我去浴室……”

“不準去!聽到沒有,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完。”畫了好大的半圈強調道。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試着跟個酒醉的人講道理。

“那你慢慢說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也很可愛,他寵溺地笑笑,幫她在床鋪調整個好位置。

“我警告你不要敷衍我……是你喝……醉了,我沒有!”

“我沒有‘親愛的’”

可是酒醉的她實在很“番”,講不聽,又看他隔着大老遠距離坐在地板上講話,感覺更不爽了。

“那你幹……麽待在哪裏……我有傳染病是不是?”

“這不是你規定……算了。”劍開始有點啼笑皆非了。

于純純應付的方法就是把他拎過來,當然,以她的力氣是辦不到的,他怕傷了她,自動自發靠近她。

“呵,呵……”她翻身壓向他,得意地朝他呵氣。“怎麽樣?我明明警告你不準動,你又變……成好幾個了……”于純純大舌頭,雙手遲緩、笨拙地摸索,一下子捏到他鼻子,又不小心差點戳到他眼睛。

他好心地将她手摸着他下巴,于純純開心得粗魯地扳着他臉示威,眼對眼抱怨不停。

“我就……說是在……這裏嘛……”

“對,純純最厲害,那快睡覺吧。”他慢慢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因為她不停扭動的身軀老是磨蹭着他,教他身體的某一部分開始複蘇了……

“你急什麽?”

“沒有急,可是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又怎麽樣?你有約會……要趕嗎?”

這一轉,十萬八千裏遠,但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思想更是難以預期的,既然往這方面想了,就會繼續鑽牛角尖下去。

“啊……我知……道了,你要去赴章……老師的邀約……”雖然她是醉了,可是胡思亂想的本事一點也沒有被酒精侵蝕掉。

劍壓根沒想這麽多,所以楞了下,沒有馬上應聲。

“啊哈,被我猜……中了!你……今晚……別想脫身……”于純純笨拙地壓住他的腿,因為動作不靈敏,半跌在他腿膝蓋上。

“你誤會了……”他開始意識到酒醉的于純純很難纏了。

“才怪,想騙我……”一寸一寸,摸索地跨坐上去。她就是想占上風,鉗制他、不讓他離開。

她的手幾乎碰到他重要部位,就要誘發他的生物本能,暗自期待能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

“純純,你先下去再說。”理智的天使說話了。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她嗤之以鼻,仍繼續艱難的偉大制伏工程,對她而言。

勝利者的臀正緊密迎合地貼着他的亢奮,劍苦笑,只能不動聲色想移動她分毫。

只要移動一下,他們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這裏凸凸的……好硬……真讨厭……”她偏欠缺配合意願,兀自扭動尋找舒适的位置。

被她讨厭的地方明顯更蓬勃有朝氣了,甚至已蠢蠢欲動起來……

劍冷汗直流,汗濕了全身。

“純純,這真的不是好時機,你再不下來的話……”他已盡全力在忍耐,可是更強烈的異性相吸促使他陷入天人交戰,內心深處一直吶喊着要全部擁有她。

“我就是不下去……怎樣?不然你要……咬我嗎?”可是他忘了,她是特別愛唱反調的。

一連串的骨牌反應,就像火藥點燃了一端,便會如燎原般迅速引爆,他心跳怦怦如擂鼓。

好美的夜色,宜人卻又悶熱的一晚。

? ? ?

他很熱很熱,壓在他身上的人卻完全一無所知,仍努力添火。

“純純,不要做你會後悔的事。”劍箭在弦上,口氣不由加重。

已經毫無禁忌可言的于純純,是不肯稍微停下冷靜的。

她只知道他一切要聽她的,他想走,她就壓住他,讓他哪兒也去不了;他急着打發人,她就故意蘑菇……

“你要……我下來,我就……偏不下來……”紅通通的臉蛋,平撲向他:“你身上……還是臉上沾金粉了,碰不得?”

所以她偏要碰,碰得徹底。

“嗯……”他倒抽口氣,手敏捷地攔在她之前。

這是什麽情況?劍從不曉得有朝一日會發生這種事……

“放……手!”

“我不能放呀。”

“不……放?好……我數一、二……三!”軟不溜丢的小手硬是沖破防線,潛入敵後,當然也是他怕用力扭傷她才松手。

如入無人之地,她大玩特玩,在有力的腹肌上遛連不已。

“你這裏很有彈……性喔,肌肉……結實,平時還……真看不出來耶……”她當玩具一樣戳捏。

他臉上冷熱交替,幾乎要哀號求饒了。

“不行碰那裏!”在腿上爬行的手正揉……

他驚駭的表情差點沒推倒她。

“為……什麽不行?”橫行霸道起來的于純純,執拗得教人頭痛。否則全權掌管花之想的一家之主、精明幹練的曾奶奶也不會妥協地放牛吃草,改由約法三章限制她了。

“就是不行……”劍肌肉抽動,懇求:“真的不行……”

随即,于純純像女士匪一樣,蠻橫地壓倒他,故意上下其手扒他衣服,嘴裏還不停咒罵。

“阻擋我者……死……這該死的鈕扣……”索性用力一扯,半數迸落開來。

他則遮遮掩掩躲什麽似的……

“今天晚上就到這裏,不要再鬧了,快點睡覺。”

總算他下定決心發揮出一點男子氣概,制住她妄動的小手,小心地将她的身體放在床上;他要是再不脫身,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聖人也要有無情無欲的本事。

何況眼前是她。

可是他忽略了于純純的反骨,更忘了酒醉的人通常會更率性,只見于純純一個跳起,忽從背後撲倒他。

“哈……看你想逃……到哪裏去!”

那香馥柔潤的身子摔角選手似的,細長的手臂橫過他喉嚨,一手反轉他手壓在背後,更不得了的是她雙腳交叉絞緊他的腰部……

“純純!”

“怎樣……看你怎麽……逃……”

問題是他根本不想逃呀!她玩累了就低仆着頭,溫熱的酒氣醺向他,引起他致命的連鎖反應。

他一動,她馬上精神百倍,不曉得又想出什麽花樣想整治他……

老天在上,他絕非趁人之危,也不是故意心存邪念,可是……她微啓的紅唇好可愛。

他輕輕吸吮、探舌……

火熱的酵素旋即灼燙他們,于純純松開不舒服的姿勢,雙手緊緊勾住他,熱情地回吻。

“喔……我喜歡你這樣……”濕熱的吻來到她穿着胸罩白皙的胸,細細的喘息,嬌吟的催促,比美酒更容易讓人迷失心魂。

他顫手解下內衣,覆嘴舔吮……宛若甜美甘霖,接下來的動作就自然而然發生了……

“嗯……”于純純渾身顫抖,每一寸的毛細孔都散發激情的歡愉,她忍不住咬住他肩膀。

劍吃痛悶喊一聲,總算恢複些神智。

兩人衣衫跡近全褪,赤裸的上身密合,他的手正放在于純純的臀,打算脫去……

“純純!”他驚喊,手忙腳亂想幫她穿回衣服。

“你……幹什麽?”她很不高興甜蜜的感覺被打斷,夢正美得很呢。

她捶打着不肯配合,他很難将她的上衣套回去,只好胡亂把床單裹住那令人意亂神迷的身段。

“好熱……我不要……”

她鎖緊他頸項,主動吻住他。

“純純,你快要勒死我了……”

“趕快親我,不然……我就掐死你……”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做什麽呢?她眼神明亮又帶點迷蒙的媚态,神情倔傲……他實在分辨不出。

頸上的力道又一陣縮緊——。

“我投降。”他溫柔地投入深吻中,一切已非他所能控制。

“這才聽話嘛……你是我的俘虜……一切要聽……我的……”

“是,我的純純小公主……”他低嘆。

她則報以興奮勝利的咯咯笑聲,外帶扒開他的衣服。

月光笑眯眯地躲入雲層,星輝閃爍。

“我要你像剛剛……那樣親我……摸我……你敢不聽話,我就揍人!”

夜幕中很快傳來急促的喘息,濃烈的歡吟聲。

“好痛……你偷襲我……”

劍呢喃着,耐性地安撫她,一邊給予她歡愉;她終于放松肌肉,哼哼啊啊地命令他快一點。

朝陽灰蒙蒙地升起,照亮他們兩個交纏酣睡的身影。

? ? ?

“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麽?”齊洛可挺稀奇的調侃。

于純純苦着臉,走路有點僵硬地到櫃臺前坐下。

“我慘了!”

“看得出來。”

“齊洛可,你太沒有同學愛了。”

本來還想作弄兩句的,可是看她宿醉未醒,頂着兩個貓熊的大眼圈的樣子,饒過她好了。

“誰讓你昨天灌那麽多酒,勸也勸不聽,自作孽,不可活,現在樂極生悲了吧?我幫你泡杯濃茶,你等一等。”

于純純就趴在桌面上,抱頭呻吟求取同情。

喝過茶後,總算腦袋裏面不再打鼓了,但頭還是有點昏沉沉。

“我慘了。”于純純還是這一句。

“世界末日也還有很多高個兒頂着,你少在那邊唉聲嘆氣,充當少年維特了。”

“洛可,我……”

“停!我先把待會兒人家要的花束包裝好。”聽起來像是長篇大論,齊洛可有先見之明,把事情做好再說。

于純純看看店裏。

齊洛可出聲道:“芊卉下午三點才會過來,小伍也還未到,現在店裏就我們兩個。”

“喔,那我可以說了嗎?”齊洛可實事求是的個性有時候真的會惹毛她,她都快羞愧欲絕了,還有心情賺錢顧花店。

“再兩分鐘……OK,完成了。”

于純純眼睛一亮:“哇,這香水百合好鮮美哦,我心情不好,送我正好。”

大把花束湊到她鼻前聞香,萦繞不絕,然後齊洛可又把它收回,放入冷藏櫃裏。

“花是客人要的,沒你的份。”

“齊洛可,你是壞心的巫婆,我要跟你絕交!”

“好啊,那現在不要跟我講話。”齊洛可無所謂地轉身想忙自己的事情。

于純純趕緊拉住她衣角,可憐兮兮:“不要啦,明天再絕交好了。”

“好吧,有話快說,你又怎麽了?”

“又?說得好像我常惹麻煩似的。”

“愛說不說。”

交友不賢,悔之晚矣。盡管抱怨個沒完,可是于純純仍是抓住她最好的朋友吐苦水。

“還不都是劍害的。”

“很難喲,我們看到的都是你吃定他,吃得死死的;而他是風度翩翩,都不跟你計較。”劍可真冤枉,齊洛可和其他知道他們的人都有同感,因為看多了于純純欺負人家沒脾氣的時候。

“那是你們只看到表面,其實……”

“其實怎樣?”

“阿哈……”于純純笑得挺尴尬的。但是經過昨晚的事,她就是很不甘願,想找個替死羔羊罵罵。

說到這兒,齊洛可才想到:“對了,他人呢?”

“不曉得啦,他的事我不知道,請不要問我。”

“原來你今天凄凄慘慘的德性是因為和人家吵架了?”

“我們才沒有吵,是我生氣,不想看見他才跑出來的。”

“然後呢?”

“齊洛可,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以前你不是成天警告我小心、注意,還常打電話查勤,現在又這樣子。”

“人是你要負責的,而且劍家的人也慎重地将人交代給你,你都沒異議了,我還要擔心什麽?”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相處一段時日後,發現劍溫良的個性壓根治不了于純純,而且他一言一行也充分顯示出對她的在乎程度,齊洛可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至于會傷害他重視的人。

“可是男女同居……”

“默許他睡在你床下的人是誰?”齊洛可搶先将她的話說出。

“但他不睡客房,我有什麽辦法?”

還再裝?“純純,你要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要去忙了。”

“好嘛,聽我說完啦,拜托拜托。”有時朋友認識太清楚也不是件好事,想耍要賴都騙不了。

“洗耳恭聽,給你五分鐘。”

“我們……昨晚……我們發生關系了。”于純純幹脆一鼓作氣,閉着眼睛說出來。

齊洛可呆呆地看着她。

“是真的啦,我發誓沒有騙你。”

“你……”

好不容易齊洛可回過神,就見劍也神情張皇地跑進來,她又看看他,很難将事實和他們兩人消化在一起。

? ? ?

看到人,他就安心了,有點小心地站在她旁邊注意着。

“純純,你在這裏。”

“怎樣?我不行來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劍沒在意她很沖的口氣。“舞蹈社的人打電話來說你沒到,我就順便幫你請假了。你還好嗎?”

“啊……”她尖叫,氣急敗壞地打他。“練舞!都是你害我的,昨天老師才說要增加我幾個動作,今天我就缺席了。慘了!糟糕了…!要是老師反悔,我就找你算帳!”

“那怎麽辦?現在趕過去……”

“我渾身酸痛怎麽跳?頂多被罵得更慘而已。”

他讨好地笑笑,無可反駁。

“那回家我幫你按摩,泡一下澡好了,我做了一些佛手柑精油,對壓力、焦慮很有效……”

“這麽好用,那怎麽不拿出來申請專利?”于純純沒好氣,根本沒聽他講什麽。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可以替他打包票,他制作的花香精油真的很有神效,我用過到現在,皮膚還水當當,非常漂亮呢。”

不認識的女聲突然加入讨論,于純純和齊洛可訝異極了。

來人身材高姚,氣質也不錯,有頭俏麗妩媚的染酒紅色頭發。

“我自我介紹,高儀平,在臺中經營一家小花坊。”

齊洛可落落大方。“你好。敝姓齊,還有這位是于小姐。”

“我從報上看到,恭喜你們獲得花藝設計大獎。”

“你們……認識?”而且聽起來像很熟似的。于純純惡狠瞪向劍,雖然後者無辜地只看着她。

“對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高儀平撥弄一下頭發,嬌笑地站在他前面,非要他在意到。

劍出于客氣,僅是禮貌上望向客人,視線又回到于純純身上,他挺擔心她不知還要氣多久。

“今年三月你曾去我花坊,逗留了幾天,想起來沒?”高儀平受挫,有點沒面子,可是仍不願放棄。

“聽到沒有?紅粉知己滿天下,有人千裏迢迢從臺中來找你耶……”于純純更火了,口氣酸溜溜的。

“才沒有這回事。”他當然極力反駁,想撇清誤會。

可是聽在高儀平耳裏,以為他誣指她捏造事實,也許她是想制造點假象讓那兩個人看,但是她說的是确有其事啊。

“你再想清楚一點,那時你剛從英國回來不久,剛要進大學講課,看到我店裏的花草盆栽很漂亮,忍不住就進來參觀了。”

“花癡!原來真的沒錯。”于純純小聲諷刺道。

齊洛可很清楚她意為何指,他們一直以為劍和幹純純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所以兩人之間才有難得一見的契合感覺。于純純雖然沒說,可是看得出來,她被他純摯熱情,以及夏誠無僞的眼神、舉止所惑。

純純喜歡他,已無庸實疑。

但現在卻發現他不是第一次進人家花店裏,而這位花店老板娘長得也不錯,甚至能為了只在報端上一瞥他的消息就從中部找了來,想來那其間的交情自是不可言喻了。

那就不是劍三言兩語能抹清得過去了。

真是一團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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