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有同類
三人幾乎玩了一天的紙牌, 自從學會規則之後小九玩的越來越上頭，一局有一局，時間過的飛快。
盡管總是輸掉, 也蓋不住人菜瘾大。
小姑娘臉上幾乎再也沒地方貼得下紙條, 反觀兩個男人臉上只有幾條而已。
晚餐吃完，才終于想起來她今天還沒給阿陣發消息, 攝像頭對準地板上的紙牌拍了兩張照片。
沒想到這次很快得到了回複。
———你在哪
收到消息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立刻打電話過去。
“阿陣阿陣，你今天想我了嗎。”小姑娘聲音清脆，表達直接。
“蠢貨，你在哪。”
“我才不蠢。”小姑娘反駁。
那邊男人似乎沒了耐心“趕緊說在哪。”
“我在房間裏呀。”
熟悉的青筋用力跳動。“我是問你在什麽地方。”
“我真的在房間裏呀。”小九環顧四周，肯定的說“要不要我給你拍照片呀。”
黑澤陣差點把手機捏碎。“你在福井縣。”
“欸？阿陣你要來找我嗎。”小姑娘終于意識到剛才男人是在問她在什麽地方玩。
阿陣怎麽知道她在福井縣的。
沒等到男人的回答，那邊直接挂斷了電話。
小九氣呼呼重新打過去，另一端的人卻又不在服務區了。
走出房間看了一眼院子, 雨已經停了, 她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緊閉的房門, 心裏有了注意。
諸伏景光的房間裏, 兩個男人正讨論今天上午的案情。不論是中午還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出現。
讨論入迷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外面的輕微響動。
看着手機上的記錄, 小姑娘終于找到了那條近道。
把手機放在比較隐蔽的位置，确定好四周沒人，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大海。
久違的回到大海，小九開心的轉圈圈, 一抹粉色在海浪中若隐若現。
岸上，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衣服裏撿起了那支粉色手機, 握在手心。
想到自己的目的，小九不停往深處游，速度飛快，試圖尋找同類。
她問了幾條看起來比較聰明的小魚“你們有見過我的同類嗎？”
得到的全部都是否定的答案。
小姑娘失望的吐了個泡泡，那幾個人果然在說謊，這片海根本就沒有她的同類。游兩圈就回去吧。
甩甩尾巴，轉身忽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那不是……
小九游過去，捏着鼻子圍着轉了一圈。
這個會不會就是那些人說的被人魚抓走的女人。不管是不是，不屬于大海的東西總要送回去。
她揮揮小手指揮幾條大一點的魚，把人，不是人的屍體拖到岸邊。
深藏功與名。
在猶豫自己是現在上岸回去，還是再游一會兒之間，小姑娘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好不容易玩一次水，當然要多玩一會呀。
依依不舍的上岸，衣服再次自動出現在小姑娘身上，甩甩自己身上的水珠，小九打了個哈欠。
走到角落拿起衣服套在裙子外面，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這麽晚了啊，得趕緊回去才行。”
小姑娘自言自語。
一抹黑色的身影不遠不近的跟在小姑娘身後，一直到進了民宿的大門。
“你去哪了小九。”
原本以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自己房間的小姑娘，被諸伏景光抓了個正着。
剛才貓着腰進來，老板都沒發現她呢。真是的，阿景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
聞聲，松田陣平打着哈欠從房間裏走出來，打量一眼小姑娘“你出去了？”
“我，就是去外面愛你看看有沒有賣吃的。”靈機一動，想到這個理由。 “餓了，真的。”
拙劣的說謊技巧！
被騙的兩個人心裏同時想。
“哎呀，我真的好困呀，晚安。”小姑娘一邊表演，一邊小跑的回到自己房間，把門關嚴。
深深松了口氣。
被糊弄的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面面相觑，他們能怎麽辦呢，只能等明天再找機會問了。
諸伏景光注意到小姑娘衣服裏露出來的一抹粉色，忽然陷入回憶。
一早，警察就來了民宿，通知三人去警局認領屍體。
松田陣平用自己的證件成功的跟着三人一起去了警局，諸伏景光則是留下等着小姑娘起床。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屍體是被一名趕海的漁夫發現的，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在這樣一個小城其實很少出現案件。
警察們十分重視，屍檢的結果再把三人帶去認領之前，就已經出來了。死者是淹死的，後腦勺有遭到重擊的痕跡。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的三人，他們似乎沒想到才過去一天不到，屍體就被找到了。
從死者的口袋裏，警察找出駕駛證和一把鑰匙，還有一個已經沒辦法确認內容的小本子。
“你們能确認這就是濑戶裏美嗎？”
淹死的屍體看起來并不好認，屍體已經出現了巨人觀。
“是…是裏美。”池田和也露出一抹悲傷的情緒。
“衣服…衣服是裏美…出事時穿的。”
上戶雅子直接站不住的靠在男人懷裏哭泣。本田升力扭過頭不去看屍體。
濑戶裏美的屍體在被确認後，蓋上了白布。
——————
“所以，警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意外？”諸伏景光挑眉。
“那三人堅持說濑戶裏美是被人魚抓走的，屍體後腦的重擊有可能是在被拖走的時候撞到了礁石。
三人口供一致，所以最後暫時按照意外寫的報告。”
真的是意外嗎？
“反正絕對不是人魚做的。”小九再次聲明。
“你怎麽确定？”松田陣平轉頭問小姑娘，起了逗人的心思。
小九歪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反正就不是。”
“對啊，怎麽可能會是人魚。”諸伏景光附和。
“小孩子一般不是應該會相信人魚的傳說嗎。”松田陣平針對性的發言。
“我不是小孩子！”小九再次強調。
算了，争論這種事毫無意義，就算他是東京的警察，也無權處理這邊的事。
“說起來，今天我們不出門嗎，外面天氣已經放晴了。”
“說的也是，吃完午餐，下午出去逛逛吧，明天我們就得離開了。”
本來時間很寬裕，因為下雨直接少了一天。
中午餐廳只有田中美奈和老板娘在，見三人進來，田中美奈好心情的打了個招呼。
小九小幅度的揮揮手，松田陣平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小妹妹今天也很漂亮呢。”
聽到誇獎，小九對美女姐姐的印象更好了“你也漂亮。”
田中美奈勾勾唇，視線看向門口“哎呀親愛的，你怎麽才來呀？”
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小九看過去不小心和男人對上視線，這個人感覺有點熟悉。
但是她對這個人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哎呀親愛的，人家等你等的好辛苦呢。”女人剛準備抱着男人手臂，被嫌棄的推開。
“是嗎，我看你很開心。”
田中美奈拽拽男人的衣袖“哪有，是看到你來了人家才開心的。”
小九眨眨眼，下次她也試着對阿陣這樣撒嬌。
下午，諸伏景光拉着兩位游客去東尋坊，那是一處由海浪侵蝕而形成的自然景觀，這裏有很多自然形成的奇石，十分罕見。
不過，這個地方也算是日本的自殺勝地。
站在懸崖峭壁上遠眺，蔚藍色的天空與海平線相接，海水蕩漾着翻起一層層浪花，不停的拍打礁石，海風徐徐把小九的長發吹起來。
看起來美好又寧靜。
諸伏景光搶過松田陣平手裏的相機，抓拍了幾張，然後把還了回去“幫我和小九拍一張吧。”
喂喂，這又不是你自己的臉，有什麽好拍的，雖然這麽想，松田陣平還是幫在崖壁邊比耶的兩人拍了照。
諸伏景光走回去翻看了一下好友的作品“我幫你們也拍一張吧。”他推了一下松田陣平“快過去。”
“知道了。”松田陣平走到小姑娘身邊，站直雙手垂在大腿兩側。
“稍微加點動作啊小陣平。”諸伏景光一邊喊，一邊揮手指導。
松田陣平翻白眼，那家夥是hagi附身嗎！他側頭看了一眼和剛才一樣還是比耶的小姑娘。
做出了一個同樣的姿勢，把手放在了小九的頭頂上。
小九擡頭看了一眼，高了不起嗎！她墊腳擡起手臂企圖把自己的耶也放在松田陣平的腦袋上。
松田陣平戰術性後仰，不讓小姑娘得逞。
諸伏景光趁機瘋狂抓拍。
最後，三人除了自拍，還找了路人幫忙拍合照。
回去的路上，小九和松田陣平一起坐在了後排，兩顆腦袋湊近，一起挑選着相機裏的照片。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抓拍的合照，勾唇，随意存下幾張，帶上之前的一起發給自家幼馴染。
發送完畢，對方立刻打來電話。
松田陣平按下接聽，就聽到那邊的人吼道“小陣平，你真的太過分了！我也想跟小九拍合照呢。”
小九羨慕的看了一眼松田陣平的手機，她發了那麽多張照片阿陣都沒有回複呢。
松田陣平把手機拿來遠離耳朵，打開了擴音。
“沒辦法hagi，誰讓你需要加班呢。”語氣十分欠揍。
“喂喂，多虧了我加班這個機會才給到你啊。”萩原研二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真是的，你能一起去，多虧了誰啊！”
“嗨嗨，感謝hagi你的加班。”
萩原研二想挂電話了。
“小九在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姑娘擡頭“我在呀萩原哥哥。”
“小九這幾天玩的開心嗎。”果然還是要和小姑娘說話。
“開心。”小九認真的思考“萩原哥哥要是也能來就好了。”
萩原研二被幼馴染傷到的心被治愈。
“行了，我們要去吃晚飯了，有機會再說吧。”松田陣平關掉揚聲器，打了聲招呼就直接挂了電話。
諸伏景光把車停在餐廳門口。
這家餐廳是網絡上很多人推薦的，而且只有晚上開門，所以趁着離開前來這裏打卡。
提前預約了，所以不需要排隊，三人直接被帶了進去。問也不用問，就知道小姑娘想吃什麽。
巧的是這家的海鮮還有魚廣受好評。
等上菜的期間，小九，想起來自己要給黑澤陣發消息。
———阿陣，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你什麽時候結束工作呀。
抱着手機期待回複，一分鐘，兩分鐘……小姑娘放棄了。
剛把手機放回口袋，手機震動了一下。
———明天。
“你傻笑什麽呢。”松田陣平瞥了一眼自顧自笑起來锝小姑娘。
小九晃晃腦袋，滿臉開心“阿陣明天也要回家啦。”
“……”
他就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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