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之後,我整顆心砰砰直跳,用手按住胸口,那跳動的頻率一下猛過一下,一下重過一下,害我一個晚上興奮得要死,根本睡不着。
前一天晚上,是被鄰居搶建的機械轟鳴聲鬧得睡不着,而這個晚上卻是被林琳的話亂了心境,腦海裏一直回蕩着林琳甜美的聲音:“嗯,等着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一個晚上攏共睡着的時間不超過兩小時,早上是江豪喊我的,說我該去上學了,我艱難的爬了起來,對着鏡子照了一下,丫的,好重的黑眼圈。
兩個晚上沒睡好,再這樣下去,我特麽會死。
背着書包走到了我們村,大老遠的就看見好幾輛車停在了村門口,車上赫然印着‘城管執法’四個字。
我感覺大事不好,趕緊小跑的沖了過去。
到了村口一看,兩幫人對峙了起來,外面是一二十個制服城管,裏面則是圍了幾十號的村民,帶頭的就是叔公,他拿着一把鋤頭,氣勢洶洶的喊:“我們村民自己搭建的房子,而且是村裏自己的地,關你們什麽事?”
“地是你們的沒錯,但是在申請宅基地之時,上面有标明建三層,每一層的面積是多少,除這些标明的,其他的都屬于違章建築,我們都有權拆除。”帶頭的城管怒氣沖沖的呵斥道。
“幹您老母。”叔公破口大罵:“地是自己的地,建房子的錢又都是自己掏的棺材本,你他媽說拆就拆?你敢拆,老子就跟你拼命。”
說完,叔公揮舞的鋤頭,那些城管隊員連連後退,因為後面的村民也抄着家夥,聲勢浩大,城管人少,只能邊呵斥邊後退。
然後城管就撂下狠話,說我們敢建他們就敢拆,因為我們所建的都是違章建築,他說今天他們來的人少,讓我們等着。
然後上車之後,呼嘯而去。
叔公對着車尾吐了口口水,罵道:“吓唬誰呢,有本事放馬過來,艹!”
見城管吓跑了,鄉親們哄堂大笑,叔公咧開漏風的牙齒興奮的說:“看到沒有,以前咱們再怎麽違建,這幫孫子也不鳥咱們,這下來了這麽多人,這說明拆遷的事肯定有貓膩。”
“對對對!”鄉親們連連點頭,個個興奮不已。
我特麽都心虛了,心裏七上八下的,以前只是個別的違章建築,而且不在一起,哪裏像這兩個晚上,幾乎全村人都在搭建,不誇張的說,十公裏外的市區都能聽到我們林村這兩個晚上鬧的動靜了,何況是隔壁村的。
你說這樣擾民了,城管能不來嗎?只怕一會警察都來了!
然後叔公一轉頭看見我了,對着我笑嘻嘻招手:“林齊,快去上學,村裏有我們,不用擔心。”
然後鄉親們都看向我,露出微笑,有人說了一句:“這次多虧林齊提前得到消息,這孩子将來有出息。”
“是啊是啊,林森家能有這麽個孩子,真是福氣。”
“可不是,能抱到這麽聰明又有能耐的孩子,太福氣了。”
聽到這些鄉親的誇耀,老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差點哭了出來,要是以後他們知道真相,還不得弄死我。
我陪着笑,我說:“我去上學了,快遲到了。”
然後逃一般的朝學校跑去,身後還有鄉親們的笑聲,我甚至還聽到:“哎呦,還會害羞,以後怎麽娶老婆!”
然後就是鄉親們哈哈大笑的聲音,老子的臉一紅,不敢回頭。
然後到了學校,林雙和常晴早就到了,人家現在有專車接送了,好吃好喝好住,我卻兩天沒睡着覺了。
好在這倆丫頭還算有點良心,在我的桌子上放了一份早餐,有豆漿,包子和茶葉蛋,老子也沒客氣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你咋的,這麽深的黑眼圈?”林雙詫異的看着我。
“沒事,晚上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我擡頭看着前桌的林雙和常晴。
然後一邊的範健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轉頭看向他,問他:“什麽情況?”
“我剛才看到大家都在下注。”
“下什麽注?”我詫異的看着他。
“外圍的注,江隊長的一賠一點八,金雕是一賠一點三。”範健小聲的說。
“艹!這消息怎麽在學校裏傳開了?”我驚訝的看着範健。
“我好像聽說這次的外圍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好多學校都在下注,不僅學校,好多人混混也都下注了,咱們八中下注是在飛哥那邊。”範健微微皺眉說。
這時候常晴也插了一句:“原來是讓我姐收注的,可她不願意,她說江隊長是朋友,她不忍心這麽做,所以就讓給飛哥了。”
“這事你也知道?”我驚訝的看着常晴。
常晴點了點頭說:“我姐跟我說的,然後你們家的事,我姐也讓我大爺爺跟我爺爺說了,我爺爺已經答應幫忙看看,至于能不能成,那得等結果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與林雙對視了一眼,肯定昨天林雙跟常晴說了,我說:“謝謝了,小晴,也謝謝你姐。”
“都是好朋友,謝啥謝。”小晴露出甜美的笑容和潔白的牙齒。
我陪着笑,心裏卻很感動,想着上次的事,小晴為了能讓我回八中,以絕食的方式威脅她爺爺幫忙,此刻又讓她爺爺幫我們家拆遷的事。
要命的是,林雙竟然知道她對我有好感,雖然冰釋前嫌,卻也沒有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
“林齊,要不要喊其他人別買?”範健說。
“算了吧,他們愛買就去買吧,江哥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買就好了。”我嘆了口氣。
“知道了,剛才宇文天還說要買一點。”範健說:“我去告訴他別買。”
“我艹,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把宇文天這小子給我喊到廁所,老子要揍他。”我咬着牙齒,先朝着廁所跑了過去。
“林齊,這是怎麽啦?”範健和林雙都在後面喊我。
我到了廁所門口,啪嗒先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兩口。
然後吞了幾口之後,見範健帶着宇文天,還有蘇宸等人就過來了,他們詫異的看着我,我則是看着宇文天。
“你過來,丫的,江豪是咱們的哥們,你竟然還下他的注,我艹。”說完我一腳就朝着他的屁股踹了過去。
他啊的一聲,抱着屁股喊道:“齊哥,我錯了,範健跟我說了之後,我特麽沒買啊!”
我抓着他的衣領,拉到邊上,我壓低聲音罵道:“你特麽錢真多啊!”
“我錯了,齊哥,饒了我吧,我真沒買。”宇文天求饒。
“齊哥,算了,他真沒買,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其他人則是在旁邊勸我。
我揪着宇文天的領子,靠近他的身邊,我咬着牙齒,用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你特麽以為我找你是這事嗎?林了告訴我,你特麽非禮她,老子要弄死你。”
“我沒有,我沒有,冤枉啊,齊哥。”宇文天吓了一跳,連連否認說:“我天天給她買好吃的,買好喝的,她喜歡啥,我就給她買啥,喜歡她都來不及,怎麽會去非禮她呢?”
“嗯?”老子笑了,撲哧一聲說:“自己親口說了,看你還怎麽抵賴,老實交代,你下血本給林了買東西,你特麽想幹什麽?”
宇文天一怔,臉都綠了,他說:“齊哥,你不是讓我監視她和她同桌嗎?我總得找借口去接近她們啊,沒轍了,就只能以送東西的名義啊。”
我上下打量着這小子,表示深深的懷疑,但是老子也不點破,我把他拉了起來,然後擠出笑容,轉頭對範健等人說:“沒有啊,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要是敢再買,老子把你小丁丁切下來,給兄弟們下酒,艹了,江哥的注,你都敢下,你不要命了,要是讓江哥知道,一鐵鍬幹死你。”
宇文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知道我不想宣揚,所以連連點頭表示不敢了。
我這也是給他一個警告,林了才初一,這丫的就是一禽獸,我都沒敢動這心思,這混蛋竟然敢背着我偷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