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話已經說出去了,不可能因為女兒幾句好話就改變,“想娶我女兒就拿出誠意來,你那個女秘書我覺得可以辭退了。”
周雨霁最讨厭別人替他做決定,更不可能受人脅迫:“叔叔,我公司裏那麽多女員工,我是不是都得辭退了?本來沒什麽事,我一辭退,不是落人話柄嗎?”
這話也在理,但李父還是逼着周雨霁做保證:“我要你保證以後絕對不能再傳出來花邊新聞,惹得我女兒傷心。”
沒有花邊新聞這條倒是可以保證,但後面的,他無法保證。
周雨霁猶豫了,正思索着該如何回答未來岳父的話時,李依斐出聲了:“爸爸,我和他很多年的感情,不是是那麽輕易被人破壞的,再說,周氏現在風頭正勁,動了一些人的蛋糕,他們難免眼饞,也難免懷恨在心,如果我們真的生出嫌隙來,不正着了別人的道嗎?”
“傻女兒,”李父很無奈,很心疼,一雙蒼老卻有神的黑眸盯着周雨霁:“我女兒一心為你着想,我希望你好好待她。”
“會的,”周雨霁說。
離開李家的時候,李依斐和父母說:“爸媽,我去送送他。”
兩人一同出了別墅的大門,李依斐停下來,繞到周雨霁前面來擋住他的去路:“周雨霁,新聞的事說的是真的吧。”
李依斐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聞言,周雨霁微眯着眼,突然就認真地打量起李依斐來,她的前女友之一,也是即将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女人,還是有腦子的。
看來,有些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是,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她在我房子裏待了一夜的事也是真的。”
真相被眼前的男人如此坦誠地說出來,李依斐再也繃不住,眼淚直接滑落,卻仍是笑着的,她沒有歇斯底裏,很平靜地問周雨霁:“你連騙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學生時代短暫的戀情不能說明什麽,在我看來,就是鬧着玩而已,”周雨霁很難得跟李依斐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你和我的婚姻,是利益的捆綁,如果你能接受這種只有利益的婚姻,那我們的婚禮就按期舉行,但如果你想要別的,對不起,我給不了,你可以選擇不嫁給我。”
周雨霁說完,扭頭就走了。
“不,我不放棄,”李依斐吼着說出了這句話,“你不愛我,我愛你就夠了,”因為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
周雨霁的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
李依斐紅着眼眶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逐漸離開她的視線,癱坐在地上,眼淚怎麽也忍不住,她将所有的錯都推到了祝餘身上,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周雨霁才不愛她。
以前,那個讨厭的女學生分走了周雨霁的目光,現在這個女人,搶走了周雨霁的愛,這兩個人的名字也一模一樣,她讨厭死祝餘這個名字了。
周氏集團。
周雨霁回來公司後,看見祝餘手撐着胳膊,坐在那裏發呆,他輕拍了她的頭一下,“上班時間,不專心工作,發什麽呆?”
祝餘摸了摸頭,擡起頭來,細長的雙眼裏蘊着意味不明的笑:“周雨霁,今天公司裏有很多人說我是小三,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周雨霁皺眉,“管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做什麽?”
“今天在公司,沒有一個人給我好臉色,”祝餘笑道:“大家孤立我,我難道不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周雨霁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他要和李依斐結婚是真的,她想要祝餘也是真的,可這心思無法與她說,他怕她一轉身真的就走遠了。
見他不說話,祝餘輕聲又問了句:“你真的要跟李依斐結婚嗎?”
即使她之前問過,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但還是想确認一遍。
“是的,我和她要結婚,”周雨霁确定以及肯定地回答。
“周雨霁,你以後別來找我,”祝餘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包,打算離開這裏。
剛走兩步,被周雨霁拽住了胳膊,“上班時間,你要幹嘛去?”
“你開除我吧,我不幹了,”祝餘沒好氣地說,還不忘掙紮着。
周雨霁抓的很緊,眼裏帶着點期待:“認真的?”
“是,”祝餘知道這時候不能松口,一定要逼他表态,她以為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的暧昧足以讓周雨霁改變主意,但她貌似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