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豪給我發短信說,讓我暫時先別回家,他說我爸媽回家後脾氣更大了,不僅将滿江夫婦送的那些東西全部丢出了門外,還把以前王科長送的那些東西也丢了。
更過分的是我爸拿着錘子,把我的電腦顯示器給砸了,老子差點吐血,好在他不懂得主機才是最貴的東西,江豪偷偷的把主機給拿走了。
可他們扔的這些東西,砸的電腦。跟夏念冰一毛線關系都沒有,我們怎麽攤上這麽對爸媽?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的七千塊就這麽沒了,想想都快發瘋了,好不容易配上了電腦,才玩不到幾個小時,我爸就給我毀了,丫的,果然不是親爸!本來也就不是親爸!
我憋着一肚子火,摸了摸口袋,只有一百多塊,還是昨天一萬塊錢剩下的,現在只能回宿舍了。
我坐公交車到的華僑中學,到學校的時候,同學們已經開始晚自習了,我在外面的沙縣小吃吃了碗扁食和拌面。然後就回宿舍去了。
一進宿舍,差點被腳臭味給熏死,打開燈之後,發現不知道誰的臉盆裏放着幾雙的臭襪子,老子正火,索性把他的臉盆連同臭襪子給扔到走廊外的垃圾桶。
然後打開宿舍裏的風扇通水,而且将我的床鋪擦了擦,畢竟好久沒有來睡覺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本來好好的一天,全給攪黃了,跟林琳剛緩和,而且剛買了電腦,拉了寬帶,這下又泡湯了。
我拿出手機,無聊的玩着手機,卻發現手機快沒電了,而且充電器還在家裏,這倒黴催的,要是不順,什麽都不順,出門來,連衣服都沒帶一套,這他媽怎麽整。
宿舍裏倒是有兩套校服,可校服真特麽吐,如果不是什麽重大的節日,學校沒有規定要穿校服,一般是沒人穿的。
我要是拿這兩套校服穿出去,只怕是要要被人家笑死。
我先給林琳發了短信:你在晚自習,還是在宿舍?
她回我:在宿舍呢,你在哪裏?回學校了沒有?
我說:回了,我現在在宿舍呢,手機快沒電了,拿去你那邊沖吧。
林琳說:好,你來吧。
然後我就往林琳的宿舍而去。那是教室宿舍樓,一整排的。
她的宿舍樓在三樓,我們整個初一老師的宿舍幾乎也都在三樓,我經過的時候,竟然有幾個老師的門是開着的。真怕被老師看見。
敲門之後,進了林琳的宿舍,林琳給我開完門之後,又徑直回到了桌子前批改作業,也好像是在準備明天的教案。
充電器就放在桌上。我便拿着去充電。
邊充電,我邊說:“你這幾天有時間回去嗎?”
“怎麽啦?”她根本就沒看我,而是随口問。
“我的衣服和充電器都在家裏,身上也沒錢了,你回去幫我拿,錢在抽屜裏,你幫我拿一些過來。”我看着她的背影說。
“你自己今天怎麽不帶?”然後林琳猛然轉過神來,定睛看着我說:“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你去幫我拿過來就行了。”我低着頭看手機,我說:“我這段時間都住宿舍。”
“肯定有事。林齊,你老實跟我說。”林琳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坐下。
“真沒事。”我擠出微笑說:“你今天要不要充電,不要的話我就先拿過去沖,明天拿來還你。”
她搖了搖頭。我便站了起來,拔起充電器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正準備伸手開門的時候,背後傳來林琳的聲音:“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人。”
我猛然一怔,握着把手的手停住了,我回頭看向林琳,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我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林琳以老師或者姐姐的身份,我真的跟她沒話說。但如果以我的女人的身份,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怔怔看着我,我轉身朝着她走了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
坐下之後,我轉頭看向她,看着她的眼睛,我柔聲的說:“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的話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林琳微微皺眉,她看着我點了點頭。
“我認識一個女的,華僑中學的錄取通知書的事就是她幫我搞定的,對我還不錯,就像姐姐對弟弟一樣,我們之間絕對的純潔的,什麽關系都沒有的。”我說。
“然後呢?”林琳反問我。
“我找常晴的爺爺幫了她老師一個忙,她的老師得到了清白,然後送了我一些禮品,我拿回家了,爸媽懷疑我跟這個女的有什麽,所以就跑到她的公司去大鬧。爸媽不相信這個女的,也不相信我。”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林琳,如果她不相信我的話,眼睛會有波動的,只是她一直很耐心,她說:“你接着說。”
“這些禮品不是她買的,但是爸媽全丢了,甚至連我今天剛剛花錢裝上去的電腦也給我砸了,江豪發短信跟我說,讓我暫時先別回去,等爸媽氣消了再說。”
林琳深呼吸一口氣,她說:“那就等爸媽的氣消了再說吧,我明天下午沒有課,我回去幫你把衣服和充電器拿過來。”
“謝謝你信任我。”我抓着林琳的手。
“你介不介意我見一見你口中的這個女人。”林琳說:“爸媽跟她或許有代溝,但是作為年輕人,比較好溝通,目前看來,也只有我能作為這事的調停人。”
“好,沒問題的。”我想着我和夏念冰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而且我問心無愧,不怕林琳去問,我打開手機,找出夏念冰的電話讓林琳記下:“她叫夏念冰,是夏禾公司鷺島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
林琳點點頭。拿着她的手機記下了夏念冰的號碼,說明天下午會跟她談談的。
然後我離開了林琳的宿舍,往我自己的宿舍而去。
只是我回去的時候,我的舍友已經陸續的回到了宿舍。
一個舍友還在那裏大罵,一見我就驚訝的問:“齊哥,你怎麽來了?”
我笑着說:“我去,這是我宿舍,我還不能來啦?從今天開始,以後我就在宿舍裏住了,常住。”
“哦,有齊哥在,那即便再遭賊也不怕了。”
“咱們遭賊啦?啥時候?”
“今天,我的臉盆今天早上洗臉的時候還在,剛才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裏面還有兩雙襪子,都只穿一次,都拿走了,這王八蛋。”
啪的一聲,我一拍他的腦門,罵道:“你那臭襪子是老子扔的。連同臉盆一起丢外面垃圾桶了,丫的,以後我在這裏住,敢在放臭襪子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宿舍。”
“啊!”那舍友一把就朝着外面的垃圾桶奔去。找回了臉盆和臭襪子就跑到水池邊洗了起來。
在宿舍裏睡覺很舒坦,跟在家裏完全不是一種感覺,室友們有說有笑,而且晚上也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中午放學之後,我朝着市區的紀委大樓而去,因為我心裏一直有個疙瘩,那天跟我見面的人肯定不是滿江,我要找真正的滿江問問。
紀委門口的保安不讓我進,讓我在門口等,他說現在是下班時間,一會滿江就出來了,無奈之下,我就真只能在門口坐着等。
十二點半的時候,滿江推着自行車就出門了,我認得他,照片見了幾次,印象深刻,我一把上前攔住了他。
“小夥子,你做什麽?”滿江濃眉大眼,看上去快五十歲的人了,頭發白了一大片,比照片上的要蒼老。
“您是滿江吧?”我問。
“是啊,你是?”
“我是夏念冰的朋友,您認識夏念冰吧?她說是您小學的學生。”
“哦,原來你是小夏的朋友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他再次問我。
“夏姐讓我過來找您一下,麻煩您過去她辦公室一趟,她好像有急事找您。”我說。
“不是吧!”滿江瞪大眼睛看着我:“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不解的看着滿江,因為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質疑。
“昨晚小夏已經調回了北京總部,臨走前,還給我打電話辭行呢,難道她現在還沒走?”滿江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想讓這個滿江去夏念冰的辦公室跟她對峙,問她那天那對夫妻是誰?可滿江卻告訴我昨晚她就走了。
我不敢相信的掏出了電話,撥打夏念冰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