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辛糖蹙眉,疑惑的問:“你是我爸爸?你說不準就不準?”
顧敬言意味深長的看她:“你如果想,我可以是。”
“不要臉!”楚辛糖碎了他一嘴,努嘴哼哼道:“我才不搭理你,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別管。”
楚辛糖說完氣呼呼的又要走。
這個讨厭的顧敬言!憑什麽來插手自己的事!
“楚辛糖,你得作為我的舞伴出席才行。如果這樣,我就準你和你哥跳一支舞。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去告訴你哥,你喜歡他,是作為男女朋友那種喜歡。”
楚辛糖身子懵的繃緊,她手心霎那間出了汗,故作鎮定的深吸一口氣回身,楚辛糖瞪他:“你有毛病吧,亂說什麽。”
顧敬言悠哉道:“我有亂說嗎?你是自小寄養在陸家的,并不是陸家本來的女兒,所以你姓楚不姓陸。陸戰霆把你領回家裏,待你頗好,想來你也是依賴和感激的。但并不止于此吧,你看他的眼神,分明含着愛意。”
顧敬言其實初時也是推測,他本身感情淡泊,不是那種一眼就能看準的。
然而楚辛糖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了。
酒吧裏那一夜,楚辛糖還沒表現的太明顯。
校醫室那次,卻都顯露出來了,她被陸戰霆抱着的時候,臉是紅的,且楚辛糖對自己毫無動搖,這事本就不正常。
他雖然感情意識淡泊,但過往的經驗告訴他,以他的長相除非某個女人心有所屬,否則面對他的撩撥不可能無動于衷,何況很多女人就算心有所屬也不會毫不動搖。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心有所屬,并且那個人比自己優秀。
顧敬言不得不承認,陸戰霆的确比他優秀。但他內心裏也會驕傲的想,若自己和陸戰霆是在一個年紀,不好說誰更勝一籌。
楚辛糖心裏惶惶不安,但她咬死不承認,咬牙道:“你亂揣測一通,我不想搭理你。”
“哦。”顧敬言鳳目微揚:“那我就去你哥面前說你喜歡他,讓他來判斷吧。”
楚辛糖急了:“你這人怎麽這麽讨厭,胡攪蠻纏!”
心懷鬼胎的人到底還是楚辛糖,她不可能真的不介意。
她害怕在一切沒鋪墊好的時候,自己忽然就被推到了陸戰霆面前,那樣一切都會搞砸的。
她就是因為心裏清楚,才一直忍着,等着。
顧敬言依然勝券在握的樣子,微微偏頭:“糖糖,你若不怕,就不用這麽焦急吧。我不過是個愛而不得的瘋子而已,控制不了自己對你哥說幾句胡話而已。反正現在選擇權我給了你,做我的女伴,我就不會多嘴,還能讓你和你哥跳舞。”
楚辛糖拳頭攥的死緊。
她不能讓陸戰霆知道自己喜歡他。
那顆石頭現在連萌芽都沒有,如何叫他開花?
楚辛糖很清楚現在自己的立場,對于白日裏的陸戰霆來說,她就是個妹妹,他還沒生出更多的心思來,她貿貿然就闖過去,告白也好,揭露夜晚的事情也好,都會粉身碎骨,将兩個人推到必須分崩離析決裂的地步。
她不要,她寧可等,寧可守着他也不要這樣。
楚辛糖的臉上蒙了一層冰霜,冷凝的看着顧敬言,她點頭:“好,我答應你。”
顧敬言笑:“這才乖,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也絕對會做到。”
“顧敬言,你真的很惹人厭,你知道你自己笑的有多假嗎?口口聲聲的喜歡,口口聲聲的要追我,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你的情感。我唯一感覺到的,只有你的惡劣。”楚辛糖實在是氣急了,說完轉身就走。
顧敬言望着她的身影,眨了下鏡片後的眸子。
感覺不到自己的情感嗎?真好笑,她當然感覺不到,畢竟連自己都感覺不到。
“算了,愛怎麽想怎麽想。”抓抓頭發,顧敬言嘲弄一笑:“反正也只是和你玩玩。”
轉身,顧敬言也走了。
陽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顯得那麽孤單和倔強。
這一天的事叫楚辛糖十分的不痛快,回到家之後,陸戰霆給她看了新出來的廣告片和海報。
兩個人在書房裏,明明是單獨的時間,難得的二人世界,楚辛糖也不禁顯得心不在焉。
陸戰霆見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出神,不禁蹙眉:“小糖,你有心事?”
“啊,沒有。”楚辛糖急忙搖頭,低頭看了眼廣告道:“拍的真好。”
陸戰霆望了她一會兒,收起了平板,催促道:“快去睡覺吧,最近累壞了吧。”
楚辛糖心裏有些猶豫,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說說顧敬言的事。
她前腳才答應陸戰霆不和顧敬言有任何瓜葛,現在又要在校慶做顧敬言的舞伴,一定會惹他生氣。
可是說了的話,楚辛糖感覺這個校慶也不用參加了。
先不說她想不想的問題,如果真的不參加,她可得把校領導都的最幹淨了。
猶豫了許久,楚辛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勉強一笑道:“嗯,最近是實在有些累了,我去睡了。”
她正向外走,陸戰霆忽然道:“對了,之前的禮服下午送來了,在你房間裏,你試試看。”
“哦,好。”楚辛糖應了一聲,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再好看的禮服,她現在也沒什麽心情了。
畢竟她已經預見那天晚上,陸戰霆臉色不會好看。
回到房間,楚辛糖唯有祈禱,陸戰霆那天晚上不會當場發作,自己能央着他把舞給跳了,回來再挨訓。
也不怪楚辛糖非要揪着這個校慶邀請陸戰霆跳舞。
實在是陸戰霆從不在舞會上與任何人跳舞,她本來以為是陸戰霆不會跳舞,可是她問過陸戰霆的好友,陸戰霆是會跳舞的。
所以楚辛糖就想着校慶唱歌拿個冠軍什麽的,管陸戰霆要獎勵,就要他陪自己跳支舞。
“都怪顧敬言!這個混蛋!”楚辛糖錘了下被子,怒道。
被罵的顧敬言在自己家裏打了個噴嚏,回身問顧湘雲:“你覺得我穿這身怎麽樣?”
顧湘雲疑惑:“穿這麽隆重做什麽?參加葬禮?”
“……姐,難怪你到現在都沒人要。”顧敬言無言望着自家大姐,實在懷疑她這個情商,還能不能嫁出去了。
比起自己,自己這個姐姐才是感情障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