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以為楚雨柔是無法接受自己認為的那個溫柔的丈夫突然變得野蠻起來,安慰道:“親愛的小姐,不要太擔心,夜游症是可以治愈的。我們可以采取厭惡療法,讓他的願望無法得逞,這樣幾番之後,他就會放棄。或者可以讓他得到精神的喧嚣,和他促膝長談一下。夫妻之間,應當互相理解。”
楚雨柔暗自咬牙,這兩個療法和她有什麽關系!
這兩個療法都是針對楚辛糖的!
因為那個男人的願望也好,欲|望也好,都是對着,對着那個——
楚雨柔蹙眉,不願意去想,直接問道:“醫生,是否有什麽藥物療法。”
醫生聳肩道:“抱歉小姐,沒有藥物能夠治療。我說的兩種治療方法,是最簡單有效的。”
楚雨柔臉色難看,不再多說什麽,起身走了。
她沒有馬上出去,站在醫院的回廊裏呆了許久,直到平複了心情,鋼鐵一般的意識重新占據了她的思想。
她不再為自己知道的這個真相慌張。
陸戰霆對楚辛糖的感情,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這次證實了陸戰霆對楚辛糖的感情,比她想的要深。
這沒什麽,真的沒什麽。
只是對手更強了,她需要更快一點,再快一點。
楚雨柔想了想,決定先探探祝筱蓉的口風。
楚雨柔暗自思考着,昨天爸媽說楚辛糖被人接走後,她沒有讓他們第一時間告訴祝筱蓉,怕節外生枝。
現在她做了個決定。
她剛才看到了夜游症的手冊,上面說,夜游症多是遺傳,且多是幼兒時期容易發作。
那是不是說,陸戰霆有可能遺傳了夜游症,也有可能以前發過病。
楚雨柔在猜測,是不是能從祝筱蓉那裏探出什麽來。
深吸一口氣,楚雨柔打電話給自己的母親。
電話接通後,楚雨柔嚴肅道:“媽,你今天去陸家別墅,親自去找伯母說說昨天的事情。我教着你怎麽說。”
楚雨柔交代過之後,告訴母親事情完成後不用打來電話,她會找機會打回去。這樣安排下去之後,楚雨柔去找到了陸戰霆。
陸戰霆站在一顆梧桐樹下,看到楚雨柔淡淡道:“結束了?”
“嗯,結束了,我們回去吧,小糖該等的急了。”楚雨柔道。
陸戰霆點頭,兩個人上車後開回酒店,一路上楚雨柔側目看着陸戰霆,心裏暗暗思索着某些事情。
她想了想,開口道:“戰霆,小糖一路奔波估計累壞了,晚上我們請她吃好吃的吧。”
陸戰霆想到楚辛糖愛吃螃蟹龍蝦,便道:“回去看看她敢不敢吃海鮮,她愛吃螃蟹龍蝦,還嗜辣。”
楚雨柔掩嘴嗔笑:“我和小糖,真不愧是姐妹,口味一直都這麽像。”
陸戰霆有些狐疑:“像麽,你平日裏不吃辣吧。”
楚雨柔在陸家也住了一陣子,她做飯的偏好,陸戰霆是知道的。
楚雨柔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嘆口氣憂傷道:“以前很愛吃的,可我這身體你也知道,哪兒方面的刺激都不能受,所以早就不吃了,戒了。以前我也像小糖一樣,比較愛鬧,還記得小時候麽,有次我摔斷了胳膊,血一直止不住,回去之後我媽哭了整整三天,那之後,我就被迫文靜了起來,總不能讓她擔心。”
陸戰霆記憶力倒是很好,點頭道:“的确有這麽回事。”
那時候小糖非要去摘柿子,爬的蹭蹭快,他怕她摔着就也跟了上去,誰知道楚雨柔在後面也要上來,可她體質不行就摔下去斷了胳膊。
楚雨柔望着窗外,呢喃:“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小糖是世界上另外一個我,過着我最想要的生活。”
陸戰霆眉頭微微蹙起,薄唇抿了下道:“不一樣吧,小糖和你完全不同。”
楚雨柔不自覺的僵了下,随即自然的笑着歪頭看他:“戰霆你沒有發覺而已,我和小糖從小就被說很像,誰見了我們都能第一眼認出我們是姐妹。并不只是表面上像個五分,而是骨子裏就有些像。就像這一次,我們的選擇都是巴黎。”
陸戰霆沒再多說什麽,楚雨柔也閉了嘴。
她和楚辛糖像?怎麽可能。
她不過是在做一些她計劃中的準備,無論陸戰霆認和不認,她就必須要把自己和楚辛糖‘像’這件事給綁定了。
從現在開始,她會在某些小細節上也和楚辛糖很像,她要讓陸戰霆在潛意識裏認定兩個人是像的。
楚雨柔一路上看着巴黎的風景,都在暗自盤算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
人生是一場豪賭,要敢于去贏,敢于去做才行。
爸爸當年一無所有,但他敢從楚辛糖他爸手裏奪取一切,所以現在她擁有了這樣的好生活。
她也可以。
楚辛糖,我爸爸能從你爸爸手裏搶奪一切,我也可以。
即使面對的是A市最不可觸怒的陸戰霆,楚雨柔也大着膽子決定制造一個驚天陰謀。
只是這些,在她溫和無害的美麗外表上一點都沒有顯露。
車子向酒店行使着,另一邊,陸戰霆一走,顧敬言就溜到這裏敲門了。
楚辛糖透過貓眼看到是他,下意識的就想裝不在,顧敬言皮笑肉不笑的雙手插在口袋裏,冷冷的在門外道:“楚辛糖你給我開門,別裝不在,我看到你那雙狡猾的眼睛向外看了。”
楚辛糖無奈的打開門,瞪他:“什麽叫狡猾的眼睛。”
顧敬言不客氣的擠到門裏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道:“你就是狡猾,我還說錯了嗎?從今天開始,我給你起了個外號,叫狐貍精。”
“喂!你怎麽罵人呢!”楚辛糖氣道。
顧敬言好看的眸子一挑,湊近她道:“我沒罵你,你就是狐貍精,狡猾的狐貍成精了,不僅狡猾,還用美色誘惑別人幫她追男人,太壞了!”
楚辛糖被堵的啞口無言,甚至覺得顧敬言說的有那麽點道理,随即不去計較了。
向沙發上一倒,楚辛糖幹脆認了:“抱歉啦顧少爺,我也實在沒辦法了,我身邊能幫上我的,只有你,不利用你,我就沒辦法來陸戰霆這裏。你罵我狐貍精也好,說我碧*池白蓮花綠茶|婊也行,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