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你灌醉之後對你做什麽可沒有人來救你。”顧煙挑眉。
“不好意思我接電話。”顧煙抱歉的點點頭,起身離席。
盛南安掃了一眼顧煙閃爍的手機屏幕,上面跳動着三個字:沈雲深。
“喂?”顧煙站在包廂門口接起了電話。
“請問您是顧煙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略微有些焦急的女聲。
“對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市第三醫院急救科護士,沈雲深先生現在正在搶救,他的家人在外地沒有辦法趕過來所以我們希望您可以來一趟醫院,我們需要您來簽署手術同意書。”
“好的好的,我馬上到。”顧煙急匆匆的跑進包廂,“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你們繼續吃,我要先走一步。”
“喂。”盛南安試圖叫住顧煙,但是卻沒有成功,他只能看着顧煙拎着提包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像是趕赴一場舞會的灰姑娘。
顧煙不知道為什麽醫院會在聯系不到家長的情況下聯系她,但是既然聯系她了,她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醫院裏濃重的消毒水味讓顧煙很難受,就像是突然頹唐下來的心情被扯碎之後揉進胸腔裏一樣。
“您是患者的女朋友吧?請把手術同意書簽一下。”護士把單子遞到顧煙手裏,然後急匆匆的跑了。
雖然很想說自己真的不是,但是看在人命關天的份上,顧煙還是先把單子填完之後交到護士站。
手術一直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顧煙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手機已經沒有電了,顧煙只能用護士站的電話打給夏楚歡解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然後繼續坐在椅子上等。
就在顧煙覺得自己要坐在這裏睡着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
“手術很成功。”醫生笑眯眯的看着顧煙,“別擔心,等他好一些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謝謝。”顧煙站起來的時候頭有些發暈。
在确定了沈雲深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顧煙拿着包打車回到夏楚歡的公寓。
“歡歡……”顧煙打開門卻沒有看見夏楚歡。
“親愛的,我晚上值夜班,不回家吃飯哦。”夏楚歡的字條放在茶幾上,看樣子是中午留下的。
顧煙把手機接上充電器,屏幕上立刻跳出了26通未接電話,全部來自盛南安。顧煙皺了皺眉,不就是翹掉了一個聚會嗎,至于打那麽多電話啊?
顧煙想了想,還是給盛南安撥了回去。
“喂?”盛南安的聲音有些含混。
“是我,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你在哪兒?”
“我?在家啊。”
顧煙說完之後,盛南安那端直接挂掉了電話。顧煙對着忙音的手機愣了愣,然後放下手機想要找些吃的東西,一晚上都待在醫院裏沒有吃東西,她都有些發昏了。
就在晚飯剛剛從微波爐裏取出來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不會是歡歡回來取東西沒帶鑰匙吧?”顧煙湊在貓眼上看了看,卻看見的是撐着牆壁站在門外的盛南安。
“你怎麽來了?”顧煙一開門,聞到的就是濃烈的酒精味道撲面而來,“你怎麽喝的這麽多?難不成真的被珂珂灌醉了?”
“你……還有心情管我?”盛南安腳步虛浮的被攙進屋子,抓着顧煙的肩膀靠在牆上,眼睛裏有一些血絲,看向顧煙的眼神已經沒有了聚焦,“你不是忙着會情人嗎?”
“誰去會情人了?”顧煙瞪了盛南安一眼,看在這是個喝醉的人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你是怎麽過來的?”
“開車。”盛南安靠着牆也有些站不穩,漸漸順着牆壁往下滑。
“醉酒駕車?萬一出事怎麽辦?”顧煙的氣不打一處來,“你有沒有一點常識?被交警抓到你就完蛋了知道嗎?”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盛南安皺了皺眉,“留我一個人待在那個破地方面對兩個破女人,你自己跑去會舊情人了,你當我是什麽啊?不存在嗎?”
“什麽跟什麽啊……”顧煙被他拉着掙脫不開,盛南安完全坐在地上,顧煙只能就着他順勢跪坐在木地板上,“坐地上會着涼的,快點起來。”
“顧煙……”盛南安睜開眼睛看着顧煙,客廳中央的燈光打在顧煙半邊身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另外一半卻隐沒在昏暗中,看不清楚究竟,“你怎麽可以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個地方然後自己出去快活?手機關機電話不接……”
“手機沒電了啊,而且我也不是去會情人的。”顧煙嘆了口氣,“他出車禍了,父母沒有辦法趕過來,護士才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的,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
“真的。”
“勉強相信你。”盛南安湊過去,把頭抵在顧煙的頸窩。
顧煙拍了拍盛南安的背,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打在鎖骨上,後背漸漸僵硬,然後有些發麻,随即這種麻麻的感覺瞬間蔓延到顧煙心裏,她沒辦法伸手推開他,安撫的拍着盛南安的背的同時,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
“下不為例。”盛南安突然出聲,吓了顧煙一跳。
“……”
“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背叛我,不可以放棄我……”盛南安低低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嗯?”顧煙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反正就是不可以。”
“為什麽啊?”顧煙覺得此時醉酒的盛南安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任性的方面淋漓盡致的全部展現出來,“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因為……”盛南安怔了怔,眼睛微微有些清亮,“因為……我喜歡你。”
顧煙坐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麽奇怪的時間說這麽奇怪的話,這家夥究竟是要怎樣?
他只是喝醉了,只是喝醉了……
顧煙在心裏不停的重複,卻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只是喝醉了,而已啊……
“你喝醉了,去裏面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煮醒酒湯。”顧煙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伸手去拉盛南安。
“喂……”
顧煙被盛南安反手扯進懷裏,剛剛發出一個音節,剩下的話就被全部堵在了口中。
唇齒糾纏中,顧煙好像聽見盛南安的呢喃:“這是……第二次……”
顧煙試圖掙紮卻始終沒有成功,她不由自主的環住盛南安的背,抓緊他的襯衫,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心裏好象有什麽東西正在破土而出,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态瘋狂滋長。
就像是掩埋在深海中的種子迎着萬千水壓,仍舊不可阻止的,破土而出。
是誰忘記了忘記(一)
夏天漸漸要接近尾聲,城市酷熱的季節即将被秋風畫上句號,然後迎來一個涼爽曠遠的金秋時節。
如果可以站在雙S傳媒的辦公大樓頂層俯瞰整個城市,也許可以發現,在這樣即将離去的夏天裏,似乎整個上海都希望給今年夏天留下濃墨重彩的最後一筆,就連最新的奢侈品購物中心也在這裏紮下了根。
而那些衣着光鮮踩着高跟鞋想象自己是特務J的年輕白領們從不會為夏天即将離開而擔憂,因為哪怕天上正在飄下鵝毛大雪,她們也依舊會穿着至少十公分的高跟鞋,披着一條不比破麻袋能夠遮住的多的裙子,端着咖啡穿梭在林立的高樓之間。
也許,這也是上海的繁華光景之一。
“說好了就今天一天。”顧煙跟在盛南安背後,踏過滿地尚未蘇醒的微風氣息。
“這可是我難得的假期。”盛南安聳聳肩,帶着墨鏡穿着連帽衫,拉着顧煙在路上晃晃悠悠。
顧煙看着自己被緊扣住的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她不打算掙脫,事實上,就算她能說出一百個拒絕讓盛南安牽她的手的理由,盛南安也可以說出第一百零一個牽手的理由,與其讓自己最後被他說的哭笑不得,顧煙覺得,自己還不如乖乖繳械投降。
“的确,你還是好好享受一下今天這個難得的假期吧,因為從明天開始,新專輯的宣傳就正式開始了,你要是敢消極怠工我可饒不了你。”顧煙笑眯眯的接過話茬,毫不掩飾的點破了盛南安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你就不能多讓我休息幾天?”盛南安停下步子,“我可不可以懷疑你在謀殺親夫?”
“你可以懷疑我在謀殺你,但是你不能說我謀殺親夫,因為你不是我親夫。”顧煙笑的狡黠,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貓。
并沒有特別的安排或是別開生面的告白,從盛南安睜開眼看見裹着被子坐在床邊趴着睡着的顧煙的那一刻起,一切就變得格外明朗,水到渠成。
當然,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