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快下班的時候,馮錦墨打來電話。

“下班了嗎?我派人來接你?”

想起早上的尴尬,白肖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吧,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自從馮錦墨出車禍以後,堅持不讓白肖自己開車,所以白肖早上第一次上班,也是坐着馮錦墨的路虎來的,停在醫院門口,龐大的車型竟然高出其他車半截,引來不少人圍觀,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知道的認為她老公對她回心轉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傍上了大款,白肖一直都是個低調的人,不想因為這個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馮錦墨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悅,“肖肖,我們之間需要這麽生分嗎?你忘了你答應給我一年時間的……。。”

白肖一怔,但有些無奈的點頭,“好吧。”

下班時分,白肖和同事擁簇着一起走出大廳,就看到那輛純黑锃亮的路虎堂而皇之的停在門口,不知誰叫了一聲,“誰的車啊,這麽有錢?”

白肖一聽腳步明顯一頓,然後故意磨叽在她們身後,科室的小王醫生轉頭說:“白姐,今天怎麽沒見你車?”

“哦,車子出了一點小毛病,拖去修了。”白肖吱吱嗚嗚的回答。

“那真好,今天我們一起擠公車吧,其實擠公車有時候也蠻爽的。”小王邊說邊拉着她往公車站的方向走。

白肖幹笑,嘴裏應付着,“不了,改天吧,今天我有事……。”白肖一邊說着一邊拿眼睛瞄那輛路虎,只可惜茶色的車窗玻璃根本看不見裏面,至于坐在裏面的人有沒有看見她現在的處境,那更是不得而知了。

“走吧走吧,白姐我早就想跟你一起擠公交了,今早看見你穿的衣服很時髦啊,在哪裏買的?真沒想到白姐挑衣服的眼光這麽好……。。。”

白肖一怔,怪不得小王今天對她如此熱情,原來是因為這事啊!轉眼一想,她不會拉着她去逛商場吧,如果真是那樣,她可就完蛋了。

心裏正盤算着要怎麽說才能擺脫小王,就在這時她的胳膊被某人狠狠的掐住,那力道大的狠不得将她的肉擰下來一塊,正要發怒時,就聽到小王如夢幻的聲音,“帥,帥,真的是帥呆了,白姐,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帥的人…………”

白肖尋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馮錦墨一身黑色呢大衣,表情酷酷的坐在輪椅上由司機大叔秦大叔推着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随着馮錦墨慢慢靠近,某人抱着她的胳膊就像抱着一塊爛肉一樣,為所欲為的又掐又擰,就差沒拿個小刀一條一條削了。

白肖笑容慘淡的掰開小王的手,笑的那叫一個妖豔,“小王,可不可以放開我的胳膊了。。。。。”

小王往白肖的胳膊上一瞧,那胳膊啊真叫一個姹紫嫣紅,就差沒腫起來了,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白姐,我,我剛才實在是太激動了,他主要是太帥了,我一時忍不住就……。。。”小王雪白牙齒咬着下嘴唇,一副歉疚的模樣。

白肖也不忍心責備她,忍着痛說:“算了。”

然後,馮錦墨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體幾乎将她完全籠罩起來,臉色依舊冷酷,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帶着絲絲溫柔,小王站在她身邊一個勁的擰她,白肖知道她什麽意思。

本以為他會責備她看見他的車為什麽不進來坐可是沒想到他卻擡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耳邊的碎發,“今天上班累不累?”

白肖一怔随即答道:“還好。”

小王站在她身邊,奇怪的盯着他們,其實更多的是盯着馮錦墨帥到讓人噴血的俊臉,可是馮錦墨卻冷漠的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白肖有些尴尬,指着馮錦墨對小王說:“這是我老公。”

小王大概是聽到這個消息被怔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而站在一邊的馮錦墨伸手攬住她的腰身,語氣溫柔的說:“我們走。”

白肖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幸福的随着馮錦墨上了車。

其實對于腿腳不好的人,上車下車很耗人的體力的,白肖看着馮錦墨在老秦的攙扶下很吃力的上了車,然後将輪椅折疊好放在他身邊。

“其實你大可不必來接我的,讓老秦來就好。”他腿腳不方便,白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你不喜歡我來接你?”馮錦墨轉頭問她。

“不是,我只是不太習慣。”

“沒關系,慢慢就習慣了。”

慢慢?白肖想,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後都會來接她?

白肖更加不自在,吞了吞口水說:“其實不光這樣,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我不想在別人面前這樣高調的上下班,別人看見總會說閑話……。”

白肖說完後,車廂裏頓時變得很沉默,白肖想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重了讓他下不來臺,正要再解釋時,就聽到馮錦墨說:“我們的關系誰說閑話?”

這句話頓時将白肖堵得沒話可說,馮錦墨說的沒錯,他們是夫妻關系,本該如此的,可是當她看到馮錦墨龐大的路虎停在門口時,為什麽心裏的第一感覺是害怕被別人發現呢?

難道說馮錦墨高高在上,揮金如土的做派讓她很難接受?

還是說他對她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她對他心有餘悸,害怕日情生情她又沉溺于對他的愛戀無法自拔,而他也會終有一天玩膩了她,冷漠的轉身再次離去?

所以在沈白風、岳葉、蘇潔、以及他母親的各種說辭下,她的心開始漸漸的偏離軌道,越是面對他的熱情越是膽怯,越是無法真正的從心裏接納他,而同樣的他的權位越高,對別人越冷漠,她就覺得他不可能只對她一個人熱情,她甚至開始不相信一個那樣高傲的商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難道真的是她在他生病期間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動了他嗎?

她現在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廂裏兩人各懷心事,一路默默無語,直到車子平穩的停在馮家豪宅前,馮錦墨被秦叔扶下車,他扶着輪椅站着,然後對她伸手,語氣依然溫和,“慢點,別碰着了。”

白肖拉着他的手腳尖落地的瞬間,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白肖的搖晃下輕微晃動,只是他用力站穩讓身體不要失去平衡。

下車後,馮錦墨沒有再用輪椅,而是和白肖手牽着手,一瘸一拐的朝着大廳走去,邊走邊對白肖說:“今天家裏來了客人,我一會介紹你們認識。”

見白肖不說話,他又插了一句嘴,“別緊張,或許你們可能見過,上次聚會的時候他也來了,只是那天我沒來得及介紹你們認識。”

白肖想那天宴會她在沈白風面前被馮錦墨壓在懷裏擦塗在她臉上的蛋糕,她記得那天馮錦墨是想給他介紹幾位朋友認識的,可是她卻滿臉羞紅的躲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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