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為什麽要殺張嘯林?”在警察局中,法國人問林懷部。
“他睡了我老婆。”林懷部道。
法國警察中有人聽得懂一點漢語,幾個人湊在一起吃笑:“原來是情殺。”
張嘯林雖與各國巡捕房關系都處的不錯,但是因為和日本更親近些,難免會對其他國家怠慢了一點。法國人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又因為愛浪漫,看重愛情,倒覺得林懷部是值得他們同情的了。日本人幹涉一定要林懷部償命,法國人折中判了林懷部二十年,這是後話。
法國人審阿四和婁麗琴他們也審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倒是從阿四那裏證實了林懷部和小歌的關系,便确信這是情殺無疑。只留下了林懷部,把其他人都放了。
季思凡從警察局出來時,正遇上門口的婁麗琴一行。婁麗琴叫了一聲:“季小姐。”
“張太太有什麽事?”季思凡問。
“你不是三爺光明正大娶進門的,也至今沒有四姨太的身份,三爺留下的東西沒有你的份,這張公館,也是不歡迎你再回去了。”婁麗琴道。
季思凡笑了:“,張嘯林留下的東西我不稀罕,我也沒想着要再回去。”
“我倒是真的希望三爺的死與你無關,”婁麗琴幽幽嘆道,“三爺這麽些年的心思……”
婁麗琴他們上了張公館的車,張秀英經過季思凡身邊的時候哼了一聲,阿蓮被陳月華攙着,面帶戚容的看了季思凡一眼,沒有說話,跟在張秀英後面上了車。
“季小姐,你去哪了?”阿四從局裏出來,問季思凡。
“去哪裏,我能去哪裏?”季思凡問。
“不管季小姐去哪裏,我送季小姐一程。”阿四說。
“不用了,”鮑華聲音響起,挽住季思凡手臂道。“松井先生坐別的車走了,我送季小姐回去,你還是回去好生照顧太太們吧。”
“這樣也好,”阿四古怪一笑,“兩位小姐走好。”
兩聲槍響,一顆子彈射到了季思凡斜後方的樹上,手中拿槍的阿四倒在季思凡與鮑華面前。
阿四身後的法國人用一塊雪白的手帕擦拭着手中的勃朗寧□□,走到了季思凡面前,踹了阿四一腳,阿四的屍體轱辘滾下了警察局前的樓梯:“讓張家人把他帶走。”
法國人把槍別回腰間,看着季思凡:“兩位小姐受驚了。”
“謝謝你。”季思凡道。
法國人把手按在季思凡肩上,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痛在心裏比痛在臉上更痛。”
季思凡坐上鮑華的車,鮑華握住了季思凡的手:“季姐姐……”
季思凡剛才看到阿四倒在她身前,說不害怕是假的,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但只冷冷一笑道:“他還真是忠心。”
鮑華知道她說的是阿四,嘆了一口氣道:“他是想讓咱們兩個為三爺陪葬吶。”
“你出現在張公館,真的是巧合?”季思凡問。
“張嘯林,讓我……和日本人……”鮑華偏過頭去看向窗外,“接到消息的時候,我和松井石根在一起。”
季思凡沉默了。
“你去哪裏?文公館?”鮑華問。
“我能去哪裏?”季思凡像是在反問鮑華,也像是在問自己。“你把我在小花園放下吧。”
“你……要去看他?”鮑華問。
季思凡默認了。
鮑華道:“我和你一起。”
站在文顯明墓前,季思凡伸手将碑上的一片落葉拂去。照片上的文顯明風采依舊,嘴角噙笑,風度翩翩。季思凡的手撫在照片中他的臉上,緩緩摩挲。
顯明,你的仇,我報了。
“你愛過他麽?”鮑華問。
“誰?”季思凡問。
鮑華默了一會道:“張嘯林。”
“前些日子看了好多戲,其中就有說牛郎織女的。”季思凡微微的笑了,自顧自的恍惚着。“也許一開始,織女是不愛牛郎的,她只是因為牛郎拿走了她的衣服,她回不去天上了。後來,他們有了孩子,織女有了牽挂,不肯再回去了。也許織女和牛郎之間沒有那麽多的羅曼蒂克的故事,但他們有親情。”
“那麽你,對誰有愛情呢?”文斐問。
季思凡笑了一聲,反問道:“像我們這樣的人,配對誰說愛情呢?”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鮑華問。
“我不知道……”季思凡看向遠方,各個地方都在打仗,法國也暫時回不去了。昔日的文公館已經敗落的不像樣子,她自己也不能撐起什麽産業。傷心之地,還有着自己今後想要避開的人。“如果有可能,我想離開上海……你呢?”
“我?”鮑華笑了,“我還會是這上海灘的當紅影星。”
“你走吧,我想在這裏陪他一會。”季思凡道。
鮑華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在季思凡的肩上按了一下,轉身一步一步的走了。她想,季思凡也沒有心思知道,她曾經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情報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文斐和苗昱聰為了安全問題已經轉移了,文斐連向季思凡做一個正面的告別都不肯。今天過後,大概自己和季思凡也沒有緣分再見了。自己演過了那麽多的電影,季思凡也看過了那麽多的電影,卻始終沒有說過自己的半句好。
季思凡的頭靠在文顯明的墓碑前,沒有人會從這樹上跳下來吓她一跳了。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迷茫的回頭:“哦,是你。”
是在記憶中千百次出現的那張臉,這一切不是她曾經思念過度而産生的錯覺。他真的一直在她身邊,她向他伸出手,他上前握住,拉她起身。
“你是誰?”季思凡問。
“我是文顯揚。”男人說。
“怪不得。”季思凡笑了笑,大半的身子被他抱住,她索性就用胳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怪不得……”
文顯揚伸手抱住季思凡:“怪不得什麽?”
“帶我走,”季思凡仰起臉,淚水盈盈的看着他。“帶我走好不好”
我不想再待在這裏,帶我走吧,不論去哪裏,不管你是誰。
“好。”文顯揚答應的很幹脆,他小心的抱着她,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八月下旬,是山上樹木長得最茂盛的時節。枝桠無人修剪,參天般長的迅速,密密的擋起頭頂。季思凡看着地上斑駁的光線,十多年的時間似乎只是一瞬,那些歡笑苦淚,都成為了過往。與她有過怎樣交集的人,以後都成為了記憶。
季思凡。她在心裏念着這個名字,思緒又飄飛到某一年的那個舞臺,文顯明送來自己最愛的糖果蜜餞,戲臺上的小尼姑獨自呢喃。
夜深沉,獨自卧,
起來時,獨自坐。
有誰人,孤凄似我?
似這等,削發緣何?
恨只恨,說謊的僧和俗,
哪裏有天下園林樹木佛?
哪裏有枝枝葉葉光明佛?
哪裏有江湖兩岸流沙佛?
哪裏有八千四萬彌陀佛?
從今去把鐘鼓樓佛殿遠離卻,
下山去尋一個少哥哥,
憑他打我,罵我,說我,笑我,
一心不願成佛,不念彌陀般若波羅!
但願生下一個小孩兒,
卻不道是快活煞了我!
……
☆、番外·曾是驚鴻照影來
? “這個樣子倒是好看,像外國書上插圖畫的公主。”季安年在梳妝臺上的首飾盒中挑胸針,拿了幾個出來,逐個的往文斐身上比量着,終于挑好了一個,笑着給文斐別上。
文斐看着梳妝鏡,忍不住笑道:“這裙子腰收的太緊,勒的人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不過穿上的效果,也還算過得去。”
“顯明哥疼你,”季安年揪了揪文斐頭上的假發,“這套裝扮,全國也沒有這樣的。你這個朱麗葉,定是所有演過的人中最好的朱麗葉。”
文斐笑着拿了一支發卡往季安年頭上胡亂一插:“你也來扮一下。”
“別鬧!”雖說着話,季安年把頭上的發卡一拔,也給文斐胡亂的插過去。“我們學校年初時候也排練了這個,連演三場。我在第一場裏演的倒是朱麗葉,只是我們學校全是些女學生,我看着粘胡子的女同學直想笑。第二場我要演羅密歐,那個演朱麗葉的女生倒笑場了。第三場我不演了,坐在臺下看她們笑來笑去,倒也有趣……我那裏還照了兩張照片,哪天給你看看……噫,你別撓我,你知道我怕癢的……”
文斐趁勢從梳妝盒中又拿了幾個夾子給季安年插過去,季安年笑着躲她,一壁笑着給她插回去。
兩人笑着鬧了一會,文顯明在門口敲門,站在門邊看着她們笑道:“不是說在裏面試衣服,怎麽又鬧起來了?”
“顯明哥,”季安年見文顯明走了過來,告狀道。“文斐欺負我。”
文顯明伸手拿下她頭上夾歪了的發卡,揉揉她的頭發笑道:“你還能被小斐欺負着?”
文斐麻利的解下假發,在原地轉了一圈:“哥,好不好看?”
“你何時不好看過?”文顯明舉起大拇指笑道,“你喜歡,就沒有白浪費我那麽多的心思。”
文斐情不自禁下伸手抱住文顯明:“你疼我,我知道。”
眼見氣氛變得傷感,文斐笑推了文顯明一把:“我聞到飯菜香了,你帶小年先下去,我換衣服。”
文顯明與季安年相視一笑,文顯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待季安年出去後為文斐掩了房門,同季安年一道下去了。
小餐廳處除了文家兄妹小樓裏的周媽和兩個小大家,還有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領着一個端着盤子的小大姐在那不尴不尬的站着,氣氛一時有些緊張。文顯明是認得婦人的,微微皺眉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婦人見文顯明和季安年下樓,滿臉堆笑的迎上去:“太太聽說季小姐今晚在文公館吃飯,特意親自做了兩個菜讓我送過來。”
托盤之上是蝦子大烏參和滬江排骨,姨娘手藝倒是不錯,菜式別致,也難怪抓了文先生多年的心。文顯明卻是不看,只冷笑道:“文映翔何時給她提了太太,我怎麽不知道?”
廳上的氣氛更加難堪,季安年知道文顯明與文先生妾室關系一向不好,也不打算為誰圓場,只冷眼看文顯明怎麽處理。
文先生發家也是靠了一點夫人的關系,只是文先生待夫人遠沒有季先生那般貼心,連文家現在的當家姨娘都是在文太太懷着文斐的時候迎進門的。文太太生文斐時候難産,文先生那時正同姨娘在舞廳跳舞。文斐生出來了,文太太卻沒再醒過來。這件事成了文顯明一生的心結,文顯明心中的恨,也是從那時起結下的。之後的這些年,文家父子一直無法好好相處,也是因為文顯明從中作梗,姨娘一直未被扶作正房。偏生文先生又是個重名分的,自文太太出事以來,寧可一個人出門應酬,也不願再帶上姨娘。
“呦,這是哪來的香味?”文斐穿着一件鵝黃洋裝從樓梯下來,“蝦子大烏參,滬江排骨,姨娘這是覺得我這小樓太寒碜了,怕我們連兩個菜也吃不起?”
“瞧四小姐這話說的……”婦人臉色發白,在将要開口時被文顯明冷笑截下:“宋媽,您還是把這菜給端回去讓姨娘他們自己吃吧。這專門給爸爸做菜的人特意給我們做菜,實在是消受不起。若是我們把菜倒掉,姨娘可是要心疼的向爸爸告狀的。”
“周媽,咱這小樓不歡迎外人進來,以後外人要是來了,統統攔下,別放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臭了空氣。”文顯明的笑中帶了狠勁,“送送人家。”
周媽是文家老人,當初是服侍文太太的,說話動手什麽的自是不留情面,人出了小樓後仍能聽到兩個女人針鋒相對的方言俚語。本來軟糯的上海話被尖細的嗓音一喊,倒多了幾分的穿透力。
“讓你看笑話了。”文顯明把手按在季安年肩頭,“咱們坐下吃飯,不管他們。”
桌上飯菜也是豐盛的,八寶鴨,葡萄魚,百果松糕,蜜棗扒山藥還有一個蟹肉大排翅。季安年對文家兄妹一笑,同他們坐下來。小大姐為他們布菜,一個門房進來道:“方才季先生打來電話,說與老爺在外面應酬,今晚不回季公館了。若是季小姐要在文公館留宿,他明天一早派司機來接;若是季小姐晚上要回去,煩請三少爺幫忙把季小姐送回去。”
“外面正下小雨呢,下雨天,留客天,我今晚偏不許你走。”文斐對季安年笑道。
“既然主人開口,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罷。”季安年對文斐一笑,“爸爸不回去,我回去做什麽?”
“既然如此,等雨停了,我給你們準備surprise。”文顯明插話道。
“顯明哥還有什麽好東西?”季安年笑飲了一口果汁。
文顯明只是朝他們眨了眨眼,故弄玄虛,沒有說話。
小雨淅瀝瀝下了幾滴之後便停了,三人吃罷了飯,文斐把筷子往桌上一擱,問文顯明:“驚喜呢?”
文顯明笑而不答,招呼一個小大姐過來,對她耳語幾句,小大姐點點頭跑出去了。文顯明取下客廳挂着的兩件女士外套為文斐和季安年披上,自己穿上大衣道:“外面的空氣好,咱們出去走走。”
花園的路上擺着一排的煙花筒子,文顯明對等在那裏的阿德點點頭:“點上吧。”
擡頭的工夫,火星已沖到了天上,綻開五顏六色的小星星。季安年與文斐仰頭看着,文顯明拿了香來,自己點上一筒,又招呼季安年與文斐試試。季安年與文斐一人拿了一炷香,沒等着看信子點着了沒就遠遠跑開,兩人笑作一團。
“這禮花雖然只美這一瞬,卻也叫人銘記。”季安年看着夜空下的禮花道。
花園中已聚了一圈來看熱鬧的文家傭人,一時間大家紛紛議論着,好不熱鬧。季安年感到有人在她身後看她,回過頭去,人群裏也辨不清是誰。
“哥哥這是想哄咱們兩個開心吶。”文斐道。
“事情已經過了,想也是沒用的了。”季安年悄悄從底下握住文斐的手,“你還有顯明哥。”
“我曉得。”煙花放完了,文斐拉住季安年。“那幾個孩子在那裏,咱們從這邊走。”
“那幾個孩子”是文先生側室所生,季安年與他們素不交集,識都不識得。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直在看她的眼神就是從那裏發出的。她将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笑道:“花放完了,倒是覺得冷了。”
“那咱們快些回去,你再幫我看看,我明天的朱麗葉該怎麽演才好。”文斐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演羅密歐的男同學帥不帥。”季安年笑道。
“中學裏的那些個男同學,還不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初更人事,青澀的很……”
文顯揚站在那裏,靜靜看着文顯明陪着季安年和文斐離開。
夾着尾巴做人太久,母親的一番好意他們卻不領情,自己一時沖動之下想要跑去文斐小樓興師問罪。等到真的到了文斐樓外,看到他們三人說說笑笑的往外面走,自己的腳步居然停下了。
原來,她便是季家的小姐。
文顯揚從往事的夢中醒來,季安年在他懷中睡得香甜。他小心的吻在她的額頭上。
她不知道,他曾無數次的在她的身後默默注視着她。他一直住在舊文公館,她去舊文公館的那次,他與她只相隔了一個花園。
他終于出現在她面前,終于留在了她身邊。
這一天,他想了二十年。
她終于,成了他的。
☆、後記·大雪茫茫你可安好
? 開始動筆寫《故我思凡》是在我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一個黑色周記本,很久之前在畫畫時候便一閃而過的靈感。用曾青恺随曾先生下車開場,最想要的一幕便是季思凡挽着季先生下樓,一級一級的豪華別墅旋轉樓梯,衆人矚目。
最初畫畫時的設想是把女主寫成藤蔓,借助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保持着自己的高度。也曾被父親萬千寵愛,父親死後卻成了義父的女人,之後十裏洋場,紙醉金迷。這個構思我沒有舍得放棄,于是後來的我又開始寫《煙塵虛華》。
話題拉回《故我思凡》身上,劇情之所以變化的原因大概就是張嘯林的出場。出現在秋千架旁的男人,無端就是想要用張嘯林的名字;包括最後的結局,也想要張嘯林的結局。
其實文中我最愛的男人是季先生,我幻想他是許文強那樣的男人,白輕蘇便是他的馮程程。他比許文強幸福,也比許文強幸運,他是真正的上海灘傳奇。舍不得他死,于是到底改動了本該在碼頭遇刺一命嗚呼的情節。若是當初季先生死了,季安年便是一下子淪落地獄;季先生大難不死,就是季安年人生轉折的标志。多活一天是一天,之後郵輪出事,我難過了很久。
曾去影院看哈利波特的最後告別,斯內普死的那一段特別煽情,全場氣氛都悲傷了。我聽到坐在後面的一個妹子問她的男友:“斯內普為什麽要死啊?”她男友十分無奈的回答:“他不死不行啊。”
也愛顧化傑,直系小世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傥。也曾特意為他寫過兩篇番外,治理江山冷酷無情,對待美人俠骨柔情。最初的黑色周記本永遠找不到了,那兩篇關于顧化傑的番外你們也永遠看不到了。慶幸的是在此之前我把正文轉移了陣地,要是正文丢失,我怕自己會瘋掉。
遇到文顯明是季安年一生的幸運,遇到張嘯林是季安年一生的劫數。文顯明是最适合季安年的男人,文家三少,君子端方,溫良如玉。他接替了季先生的位置成了季安年新的避風港。他愛季安年,不是因為季安年是誰,而是因為季安年是季安年。張嘯林則不然,張嘯林愛的是季家的小姐,他愛她的高不可攀,最愛的是把季安年的高傲一點一點的摧毀。張嘯林是從下流社會一點一點跻身上流的,他有一種追求高貴東西的欲望。
我把張嘯林的奮鬥生涯縮短了二十年,只是借用了他的名字,借用了他很少的經歷以及他的最終結局。在歷史上,我是不喜歡張嘯林的,歷史上的他也是罪有應得,上海三大亨中最具悲劇色彩的人物。只是希望大家把《故我思凡》當作小說來看,小說不是歷史。
整篇文章還是寫的太匆忙,明明查過了很多資料,有的地方依舊沒有能夠銜接的很好。有的章節很趕,也多多少少的存在了一些敷衍了事。有時卡文卡的煩躁的要死,但只要一想到,還有你們在看,就會堅持寫下去。
曾經有一個讀者,在我的新浪微博下面留言說,知道《故我思凡》不會坑,就放心了。
我很感動。
其實我是一個有時并不怎麽會說話的一個人,有些東西,我慢慢講,你慢慢聽。在這裏也忍不住吐槽一聲,打字真的很累啊啊啊啊。
今年夏天的自己不是很幸運,我只能安慰自己說一切都是命運。九月的時候,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離我的城有着四個小時的車程。十月的時候,我擁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臺筆記本,開始專心碼字,不再像之前那樣寫手稿。之後,我簽下了人生中第一份真正意義上的合約,雖然只是一個授權。
《故我思凡》第一部和第二部都是之前有了大綱有了很多素材的,寫起來不算是太吃力,總算是完工了。其實我的狀态依舊很浮躁,還有那麽多的坑沒有填,之前寫了那麽多的文章沒有打出來,腦子裏面有新的靈感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動筆。
一切都會好的,我只是需要時間。
冬天很冷,我說,我要準備冬眠了。小夥伴說,她已經準備好松果了。
最近幾天,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雪。來自南方的小夥伴很歡喜,來自內蒙的小夥伴笑着說南方的孩子在看雪,北方的孩子在看南方的孩子。
好友圈連續幾天都被大雪刷了屏,我看着來自祖國五湖四海的雪景。走在路上,松散的白色,落了片大地茫茫真幹淨。
在寫《故我思凡》的過程中原本有着許許多多的吐槽,想要告訴你們特別多的東西,寫到最後,連一個後記都寫不出來了。還是像我之前文章中的那樣,大片留白,大片腦補,場景切換的像是電影剪輯。
就說到這裏吧,我知道有一些人物的結局沒有交代清楚,也可能有一些劇情令人不明所以,如果你們不覺得是這樣最好,如果覺得這樣,那也請勉勉強強看下去吧,也可以給我留言。
願一切愛我的人及我愛的人,一切安好。
季銳凡
2015.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