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若是不想見我,請躲得遠一些。”
雲溪有些惱,憑什麽要她躲,她猛然盯向他,可是面前早已沒有他的身影。
已經是深夜,漫天的星光垂落,将她單薄的身影籠罩,風從遠處吹來,雲溪覺得心口李驀地彌漫出一股涼氣。
雲溪回到密室,當她看到冰棺裏面的無愁的時候,不平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眼角的淚水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從現在開始他們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雲溪哭着自嘲一笑,她在異世的第一場戀愛就這麽無疾而終了,想起來怎麽還有一點可惜呢。
感情的事情就是這麽的變化莫測,你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代價,可是最後結局還是這麽的讓人痛心。
“嘶……”
“嘶……”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劇痛難忍,之前這種痛苦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可是現在這種痛苦對于他們來說确實很好的解脫。
因為身上痛了,心裏就不那麽痛了。
其實她什麽都明白,彼此之間再互相折磨下去,總有一天他們會徹底爆發。
分開了也好,不用那麽累,不用整天猜來猜去的。
下一次見面或許只是敵人和陌生人了。
想着想着雲溪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
……
夜,濃黑如墨。
有一個身影躲避了公主府的所有侍衛,孤身一人來到了城中的一個小院子。
屋內燈火通明,隐約可以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藥老摘下了鬥篷,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身影,眉頭微微的皺起。
玄尊這一次找他也不知道會是什麽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藥老在院子中猶豫徘徊,殊不知他的種種舉動都在一個人的眼中。
“進來。”
一道冷酷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房間內響起,藥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腳走了進去。
玄天睥睨而視,目光亮如冷電,“本尊以為你忘記本尊這個主子了。”此刻的他仿若站在山頂的巨人,高不可仰,自有一種王者的氣勢。
與之前在白雲溪面前糾結彷徨的人完全是兩個人。
藥老戰栗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尊主,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麽事?”
玄天沒有再刁難藥老,星眸中的冷酷被一絲柔情取代,但是僅僅是一瞬間,“白雲溪的身體最近怎麽樣了?”
藥老的身體明顯一頓,他難道還想加害雲溪嗎。
藥老半天不開口,玄天有些不耐,“本尊想要想要害她就不會叫你來了,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她對我來說還是有用的。”
無情的話從玄尊的口中說出,藥老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的身體休息了幾日已經見好,明日就要啓程去西元了。”
玄天冷酷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溫柔,見好就好。
“雲中子怎麽說的?”
“雲中子沒有來,只是讓人給溪兒送了一份內功心法,溪兒修煉之後,狂暴的內力也漸漸的平穩了。”
藥老緊接着說道,“之前溪兒因為急于求成,想要今早沖破鳳游九州的心法,導致根基不穩,所以才會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走火入魔,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說。”玄天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我發現,每次她給尊主你輸送內力之後,她的內力都會在短時間出現紊亂的現象,而且她給你輸送一次內力,對自身的傷害很大。”
玄天的冷眸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之前每次疼痛難忍的時候,只要白雲溪給他輸送內力他都會覺得內力更加的穩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對她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這些她都知道嗎?”
“憑她的聰明,應該是知道。”藥老頗為疼惜的說道。
丫頭實在是太能忍了,她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什麽都不說,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裏。
不過最近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起來,藥老也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但是這個前提是尊主能夠放過她,不再糾纏她,兩個人可以徹底的結束。
“她最近有什麽不同,有說些什麽嗎?”
玄天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藥老顯示一頓,而後說道,“自從前幾天不小心着了風寒之後,溪兒就格外的珍惜身體,每天都會喝下我給她準備的補身體的藥,之前她是一直不肯喝的。”
“還有呢?”
“還有溪兒,每天不是練習雲中子的心法就是在密室陪無愁,看的出來無愁在她的心裏有很重要的位置。”藥老試探的看了玄天一眼,發現他并沒有因此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卻終日沒有一個笑模樣。”
“知道了。”
玄天的思緒回到了那天晚上她離去的背影,是那麽的決絕,恐怕她的心裏再也不會有他的位置了。
藥老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問一下,“尊主,您是不是已經恢複了記憶。”
“恢複了一部分。”
“恢複了一部分,那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對待雲溪?
藥老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玄天的眼神實在是太滲人了,讓人不寒而栗。
“你現在已經不屬于玄冥閣了,以後你就是她的人了,照顧好她。”
“多謝尊主,尊主希望你善待令兒。”
“歐陽令頂替了你的位置,我自然善待他。”
藥老還想問一下他和溪兒之間的事情,但是他看的出來尊主明顯不想提起,所以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就離開了。
藥老離開之後玄天一直挺着的後背終于彎了下來,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面具,這個面具上寫着四個奇怪的符號,LOVE,他記得她說這是愛的意思。
玄天的纖細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這幾個字,像是對待珍寶一般,輕輕的撫摸生怕弄壞了。
他是想起來,就是因為想起來才會這麽做。
他從一開始就懷疑白雲溪的身份與鳳女有關,不然不可能那麽巧白雲溪在那個時候突變,之後她種種的行為已經說明了問題。
當時他已經基本肯定白雲溪就是鳳女了,可是當時發生了意外,還沒證實他就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