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思緒,無崖子清了清嗓子,“瑤瑤,玄尊有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将你帶回玄冥閣。”
“不惜一切代價帶我回玄冥閣?”
曲瑤瑤大喜過望,這是不是說明,天琪哥哥心裏有自己,他在擔心自己。
想及此處曲瑤瑤飛快的穿戴好衣服。
就在曲瑤瑤歡喜若狂一心想要回到玄冥閣的時候,無崖子的話卻将她最後一絲希望給打破了。
“不計生死。”
曲瑤瑤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瑤瑤,玄尊對你也算是愛護有加了,不想讓你死在外面,讓你死後回到玄冥閣。”
無崖子雙手抱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卻換來了曲瑤瑤的一計冷眼,“天琪哥哥不會這麽做,一定是你在騙我,天琪哥哥就算是再讨厭我也不會讓人殺我,我爹爹死之前他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我的,他一向一言九鼎,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無崖子冷喝一聲,“瑤瑤,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玄天的心就是石頭做的,無論誰怎麽都捂不熱的,白雲溪如此,你亦是如此。平心而論,你覺得在他的心中你會比白雲溪重要嗎?”
“我當然比白雲溪重要,他現在要殺了白雲溪,我雖然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是他沒想過殺……我。”
曲瑤瑤本來氣勢很足,可是對上無崖子平淡無奇的雙眸卻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最後低聲的哭了起來。
無崖子搖頭苦笑,“瑤瑤別在自欺欺人了,他與白雲溪之前那麽相愛,到最後還不是怼他痛下殺手,而你呢,他本身就厭惡你,就算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一直不理會你,可是這不代表着他會一直容忍你,如今他已經穩穩當當的成為了尊主,自然就不需要你這個前尊主的女人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這條命令一定是二長老私自發出的,只有二長老這種小人才會發出來。”
曲瑤瑤不相信這是玄天下達的命令,一心認為是二長老的陰謀。
“二長老就是一個陰險卑鄙的小人,我父親活着的時候一再讓我小心提防他,果不其然在天琪哥哥剛剛當上尊主的時候,他給天琪哥哥使了太多的絆子,現在他又想來害我,他簡直就是畜生。”
曲瑤瑤将所有的過錯都加在了二長老的身上,完全沒有發現她每說一句無崖子的臉色就黑一分。
“啪……”一聲幹脆的巴掌聲響起。
曲瑤瑤不敢置信的捂着臉頰,“你為什麽打我?”
“我打你不需要理由,管好你的嘴。”無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似乎曲瑤瑤再敢多說一句他還會動手一樣。
曲瑤瑤看了一眼無崖子手上的蜈蚣型的傷疤,當即不敢說話了,顫顫巍巍的站在一邊。
突然間曲瑤瑤後知後覺的看向無崖子,滿臉的驚恐,
“你是……?”
“我是什麽?”
“你就是二-長-老?”
“哈哈,瑤瑤你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晚了點。”
“可是你怎麽會?”
無崖子嫌棄擦了擦手,而後淡淡的瞥了曲瑤瑤一眼,“你現在還是擔心好你自己吧,玄尊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找到這裏了,到時候就算你可以躲過一批殺手,你也躲不過整個玄冥閣的追殺。
而且如果你與玄冥閣的人交手,這不是間接的洩露了你的武功,到時候,玄天不想大義滅親恐怕也不得不大義滅親了。”
無崖子每說一句,曲瑤瑤的身體就顫抖一下。
“叔叔,你幫幫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的,我現在已經什麽都聽你的了,你不能不管我。”
曲瑤瑤跪了下來,止不住的哀求無崖子。
無崖子似乎被曲瑤瑤的真心感動了,他捏起了曲瑤瑤的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瑤瑤,看在你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提醒,想想我是怎麽逃避江湖追殺令的?”
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曲瑤瑤很快露出了笑意。
……
趕了三天的路,雲溪終于決定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聽到這個消息衆人還不得上前擁抱她,可是這個想法只是心裏想想,誰都不敢上前。
三天以來,雲溪的臉就沒露出過笑意,就連說話都很少,除了趕路就是趕路,偶爾停下來歇歇也是一副愁眉緊縮的樣子。
弄得衆人苦叫連連,卻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
這裏面最苦的就是丁山了,被無心和無忌兩個人暴打一頓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路,要不是有藥老的藥,他真的要死在路上了。
所以當聽到雲溪說要休息的時候,丁山第一個跑到了房間倒頭就睡,生怕雲溪一個反悔就睡不成了。
夜色如水,月光陳鋪了一地,驿館裏的桃花争相開放紛紛擾擾落了一地。
雲溪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出門走走,這家客棧雖然很簡陋,但是環境卻很好,在院子的中央還有幾棵桃樹在盛開着。
看着滿地的桃花,想起了之前玄天抱着她在天上飛的情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學會輕功,玄天就抱着她在天上将軍府的院子裏飛來飛去的,當時滿院的花瓣都漂浮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相擁而吻,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畫面一定很美。
還有在花海居住的那些天,同樣是美輪美奂,讓人忍不住想要陷在回憶裏。
想起花海,雲溪忍不住想起了玄天的承諾,他承諾自己要在花海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還要穿着她設計的衣服,而且以後去旅游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舉辦一次婚禮。
可是現在這些都只能是當做笑話來聽一聽了。
看着滿地的花瓣,雲溪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釋懷的微笑。
這一刻她想通了,美好的事情依舊美好,不會因為結局慘淡而變質。
她和他是分開了,可是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深深的記在腦海裏,永遠不會忘記。
雲溪笑了,笑的如同一個得到玩具的孩子,天地間都變黯然失色了。
雲溪一躍而起,順着晚風輕輕飛了起來,素手一擡,一枚花瓣穩穩的落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