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被标詐騙

被标詐騙

裴玺捏了捏發白的手指,起身時喉間湧起一陣腥甜,還未來得及捂住嘴唇,便劇烈咳嗽起來,點點猩紅濺到透明的玻璃地板上。

靠在護欄上的裴玺拭去嘴角的猩紅,垂眸看向樓底下何柒聊逃離的背影,露出了慣有的笑容,“你怎麽又來了,還帶着了了的小朋友。”

陰影中的卓淨明抱着兩只小鬼,身旁跟着的赫然是被何柒聊喊回家的陸時昭。

卓淨明抿了抿唇,小聲答道,“受人所托。”

陸時昭偷偷摸摸的推開半掩的門扉,外面天氣晴朗,房間裏窗簾合攏烏漆麻黑,四室一廳規格的員工宿舍只住了他倆一人一鬼。

玄關突然亮起一盞橘黃色的小燈,下一秒客廳的正中央亮起一盞燈,暖色的燈光突顯出翹着二郎腿的何柒聊,她随手丢下室內燈光遙控,“去哪了?”

“額……”陸時昭數次張口又閉上,不知道該怎麽說。

看着閉口不言的陸時昭,何柒聊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控制欲過于強烈,裴玺也好,陸時昭也罷,他們都是有自己思想的個體,并不是她的所有物,甚至陸時昭跟她也沒有任何關系。

何柒聊揉了揉自己刺痛的腦袋,擡起的白襯衫袖口上明顯染上了朱紅色的壓印,“抱歉,我不該質問你。”

“這是男孩子的小秘密。”陸時昭叉腰道,“以後再跟你講。”

陸時昭行至何柒聊身前,只見朱筆滾落在地,墨水瓶倒在地上,地毯上也染上了大片朱紅色顆粒,茶幾上數十張符紙四散,其上附着的靈力斷的毫無章法。

“耶!這不是一百塊一張你摳摳搜搜舍不得的符紙麽?還是這麽多張,你這是有點錢就飄了?”陸時昭這段時間在何柒聊身邊耳語目染,能看出這些符紙明顯已經廢了。

何柒聊看了眼短短一天從零變成兩千九百五,又跳水清空的微信餘額,有些牙疼的嘶了一聲,“好像是有點飄了。”

“平時不是随便畫畫就能成麽,怎麽今天浪費這麽多張?”陸時昭奇怪的問道。

“啧,出了點小意外,你可以當做是太上老君煉丹爐炸了,收拾一下。”何柒聊起身去衛生間,随手将一張符紙貼在了陸時昭的腦門上。

“我都碰不了咋給你收拾,還有你給我貼了什麽玩意?”陸時昭用力的揭腦門上的符紙,符紙紋絲不動。

何柒聊從廁所探出腦袋,“啊,對了,你去見卓淨明沒必要偷偷摸摸,我跟他又沒有愁怨,正經同事沒那麽小氣。”

“你咋知道,你是狗麽?”陸時昭習慣性的想穿過沙發,跟上何柒聊問個清楚,然後擡腳成功把自己的磕瘸了,捂着腳嗷嗷叫。

陸時昭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觸碰到實物了,左摸摸右蹭蹭,激動的想落淚。

何柒聊在衛生間洗白白,聽到了陸時昭難聽的幹嚎,高聲道,“我希望出去的時候能看到幹淨的茶幾,不然你就去出門右拐當孤魂野鬼吧。”

洗白白完,陸時昭果然收拾好了客廳,何柒聊一把撈過陸時昭就往外走,陸時昭掙開何柒聊的手臂,一巴掌拍開,“幹哈呢幹哈呢?男女授受不親。”

聽到何柒聊小聲嘶了一聲,陸時昭仔細一看,趕緊翻箱倒櫃找醫藥箱,“你的手怎麽了?你這麽皮糙肉厚,幹啥還能把自己手割了?”

何柒聊低頭看向自己掌心,洗的發白的道道血痕,有些深有些淺,“小問題,走了,去解決你的問題。魏孝一給我發消息,審批下來了,終于有權限查一查你的生前了。”

陸時昭好久沒玩過手機了,乘何柒聊不注意順走了手機,看着她可憐兮兮的微信餘額,氣焰嚣張道,“你個敗家子,我數了一下垃圾桶裏有九張廢紙,你不該剩兩千零五十麽?怎麽一毛錢都沒了。”

“你把掉地上的朱砂收拾好沒?”何柒聊突然想起自己不小心碰掉的墨水瓶。

陸時昭反問道,“什麽朱砂?”

“倒在地上的不是朱砂,難道是紅墨水麽?”看着陸時昭懵逼的眼神,何柒聊被氣笑了,“你個不識貨的敗家子,你不是問我錢呢?那一小瓶兩千塊。”

被沖進下水道的朱砂瞬間掐滅了陸時昭的氣焰,他小聲哔哔道,“還……還有五十呢?”

“人家老板半價送了一張,就在你腦門。”何柒聊無語望蒼天,拐進了辦事處。

魏孝一正坐在電腦前等她,看到何柒聊打了個招呼,“你要找的人是叫陸時昭?除了這畫像外,有什麽已知信息麽?”

陸時昭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畫的這不會是我吧?”

何柒聊舉起畫像放在陸時昭的臉旁對比了一下,三角形的蛇精臉,菱形眼睛銳角鼻,長方形的血盆大口跟陸時昭的表情一模一樣,“這不是很像麽?”

陸時昭和魏孝一一致認為不像正常人臉,說是整容臉都算高攀了。

魏孝一避而不答,僵硬的轉移話題道,“有沒有除此之外的其他信息,比如電話號碼什麽的?”

何柒聊報了陸時昭的電話號碼,魏孝一道,“號主是個叫包曉箐的女士,今年三十五。”

跟魏孝一一起在食堂吃了個晚飯,吃飽喝足,何柒聊癱在沙發上啃着食堂送的梨,撩起短袖下擺,“都怪食堂夥食太好,我馬甲線都沒快了嗚。”

陸時昭腦袋立馬扭了一百八十度,“何柒聊,你有沒有點男女大防。”

“這不重要。”何柒聊放下短袖下擺,憐憫的對陸時昭說道,“重要的是你的電話不是你的,連鎖卡裏的錢也不是你的,且不說死鬼花錢多可怕,我是不是該把買冰棍的錢還給這位女士啊。”

陸時昭肯定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號碼不是我,連鎖卡裏的錢百分百是我的。”

“可號主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北啊,上至八十老母,下至三歲娃都跟你沒關系。”何柒聊摩擦着下巴補充道,“就算有關系,娃才三歲,你都死了多少年,那是綠帽吧。”

陸時昭時常覺得何柒聊腦子有病,說話還特別喜歡真假參半忽悠人,張着這樣一張嘴,她怎麽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

“請問你是包曉箐女士嗎?”還沒等何柒聊說出自己的目的,就被挂斷了電話。

在家帶娃累死累活的包曉箐女士小聲嘀咕,“最近詐騙電話怎麽這麽多,也不知道是哪個無良商家賣我電話,看來得安裝個國家反詐中心了。”

等何柒聊在打時,語音顯示是空號,何柒聊讪讪道,“好像被拉黑了。”

陸時昭道,“我覺得你應該要解釋的是,你為什麽會被國家反詐中心标記詐騙?”

何柒聊理直氣壯道,“我是正經人,正經人做點小買賣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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