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初夏知道江蓠不是威脅自己,他說的出就一定會做得到!
她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她想要辯解,想要告訴江蓠真的跟父親沒有一點關系,都是她自己的緣故,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早就苦撐許久的意識終于還是支撐不住了,她伸出一半的手就那麽落在了江蓠的手背上,指尖冰涼如雪塑,江蓠突然就愣住了,他看着一片血污裏暈厥過去的林初夏,眼中的神色不明。
“江蓠,算了吧。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了,你就別為難初夏了。說來說去,還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江蓠驚訝地回頭,他沒想到曼文居然也得到消息,跟着趕了過來。
她就那麽虛弱地靠坐在輪椅上,痛苦地抓住心口的衣服,卻依舊輕聲細語地安撫着自己。
“你怎麽過來了?”江蓠身上沖天的戾氣在看到王曼文的那一刻就瞬間消失殆盡,他走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半跪了下來,“曼文,你放心,我們還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當上媽媽的。”
8.她還能再懷孕嗎?
“真的嗎?”王曼文的臉因為江蓠的保證而漾起了一層希望的血色。
江蓠回頭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的林初夏,輕輕把王曼文擁入懷中,像是懷抱着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身體不好先回家,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就馬上回去,好嗎?”
他小心翼翼地王曼文抱上了保姆車,然後把一個輕吻落在王曼文的額頭上,“累了就睡一會,別刻意等我,知道嗎?”
王曼文虛弱地點了點頭,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而下,浸透了衣領。
江蓠看着王曼文憔悴不堪的臉,突然想到了剛才林初夏那張妩媚嬌俏的臉,哪怕是血流了一地,她看起來卻還是那麽充滿了生命力。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江蓠對于林初夏的恨又增添了兩分。
為什麽快要病死的人不是她?
江蓠站在路邊,目送保姆車離開,直到看不到車尾燈,才重新回到診所。
正巧看到那個身上裹着沾染鮮血跟不明污漬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站在林初夏的旁邊,惡毒地咒罵着她,“你這個沒錢的喪門星,居然害得我得罪了江總這麽一尊大佛,我這間小診所卡以後不還怎麽開下去!”
昏過去的林初夏自然不能給出她任何反饋,她怒氣無處發洩,索性擡起腳大力踩在林初夏的手指上,然後用力地研磨。
“是你給她做的手術?”女人聽到江蓠的聲音猛地打了個寒顫,點頭如搗蒜,卻在反應過來之後瘋狂地搖頭,“江總,您聽我說,我不知道她肚子裏是您的孩子,如果我知道的話,借我十個膽子我也……”
“她還能再懷孕嗎?”江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然可以,江太……林小姐的身體素質很好,以後想要懷孕沒有任何問題。”
江蓠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裏昏迷不醒的林初夏,她白皙纖長的手指變得血肉模糊,“把她送到病房,好好照顧她,用最好的藥,兩個星期後的今天,我要她的身體恢複到可以受孕的程度,你聽懂了嗎?”
“江總,這有些太為難……我是說,我明白了,我一定辦到。”
林初夏醒過來的時候,沒想到自己居然躺在柔軟的病床上,右手上還插着點滴的針頭,她還以為江蓠會讓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着她一點一點流幹了全身的血,然後凄慘地死掉。
這才是她理所應當的下場,不是嗎?
她正這樣胡思亂想着,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林初夏艱難地摸出來,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被紗布包紮的手控制不住地發抖,她不敢接,可她知道自己必須接起來。
“喂,小夏嗎?是我,你家隔壁的張姨。”
熟悉的聲音讓林初夏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不少,屏住的呼吸也跟着順暢起來,“張阿姨,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夏你現在在哪兒啊?你快點回來吧!你爸出事兒了,來了好幾個警察把你爸帶走了,說是他貪污還是挪用公款什麽的,還說是要判刑啊!還有啊,現在有一群不像好人的男人砸開了你家的房門,他們拿着砍刀,我們……”
接下來的話,林初夏根本聽不到了。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什麽都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為什麽父親挪用公款的事情還是敗露了!
不行,她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9. 你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林初夏捂着肚子翻身下床,腳着地的瞬間,她才發現兩條腿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了,軟得像面條一樣,連身子都撐不起來。她雙手撐着牆跄踉地走了兩步,還是重重地撲倒在地上,她整個人都是眩暈的,眼前的一切都在違背常理地快速旋轉着,她趴在地上,一時之間連門在哪兒都找不到了。
可就算是這樣,林初夏也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她強撐着自己半跪着,像一只孱弱的母狼從病房裏爬了出去。
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林初夏身上的冷汗已經把寬大的病號服都濕透了,司機師傅頻頻轉頭看她,擔心這個臉色青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的女人暈倒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而林初夏根本都沒有注意對方擔憂到驚恐的眼神,她神經質地咬着拇指指甲,只是不停地催促師傅把車開得再快一點。
她家在六樓,老舊的公寓樓沒有電梯,往日不在話下的上百級臺階,對現在的林初夏來說,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她跨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兒上,最後幾級是手腳并用才爬上去的。
林初夏佝偻着身子,靠在樓梯旁牆皮脫落的牆壁上小心翼翼地喘氣,她的肚子裏像是有一只手在粗暴地撕扯絞碎着皮肉血管,疼得她連步子都邁不開。她看着走廊盡頭的家裏,一些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正在出出進進,他們不停地搬走值錢的東西,看不見的地方更是時不時地傳出砸爛東西的聲音。
她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便咬着嘴唇死撐着走過去。距離家門只有幾步之隔的時候,林初夏身旁一扇緊閉的防盜門突然打開了,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小夏,你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手這麽涼,臉色也這麽差!”
原來是給她打電話的張阿姨,她一改往日的大嗓門,特別壓低了聲音跟林初夏說話。
“哎呀,你的手還在流血啊!”
林初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還插着半根針頭,血就像是婵娟溪流一樣淌了不停,生生地淌了一路。她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把針頭拔了出來,随手用病號服壓在針孔上,“張阿姨,我家裏到底是怎麽了?”
“小夏,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他們砸開你家的門,然後就進去……”張阿姨還沒說完,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腳踹在了她家的門上。
“你個老東西不想活了是吧,在這兒多嘴多舌,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張阿姨趕緊關上了門,可男人卻沒那麽容易放過她,他轉身拎起一桶紅漆,直接潑在了張阿姨家的大門上。
他叉着腰,得意洋洋地欣賞了一會自己的“傑作”,轉頭晃到林初夏的身邊,“你就是林言和的女兒林初夏吧,我們正好找你呢。你爸欠的錢今天到期了,還差三百萬,利息呢,就靠這些破爛頂了,可這三百萬的本金你得老老實實還了。”
林初夏的臉上濺上了些許紅漆,就像是幹涸的鮮血,她木然地搖了搖頭,“誰欠你們錢,你們找誰要,我沒錢。”
“你爸都讓警察抓走了,我特麽去哪兒要錢,是警察局,還是監獄啊?”男人眼神暧昧地打量着林初夏,林初夏那幅我見猶憐的樣子就像是小奶貓的爪子撓在他心頭,“父債子償,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嘛!你沒錢啊?那也沒事兒啊,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到我們場子裏,不到一年就能把這錢還上。”
男人猥瑣地舔着自己的嘴唇,“不過,在去之前,我得先驗驗貨,看看你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林初夏已經快疼得快看不清眼前了,她只能狼狽地閃躲,卻很快被那個男人抓着雙手按在了牆上。
他拽着林初夏的胳膊就往她家裏拖,沖着那些正在搬東西的人張狂地大喊,“都給老子滾出去,誰耽誤老子找樂子,誰特麽就是找死!”
10.活夠了的,是你吧!
“大哥,我們也累了一天了,您一個人享受也太不厚道了,要不然也讓我們哥兒幾個跟着嘗嘗鮮呗。”
一個油嘴滑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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