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你就這麽跟人談戀愛的? 是我在追你……

林語笙不是不谙世事, 男女之間的事情,她空有理論知識,實踐為零。

吻裴執的時候她占着主動權, 裴執吻她的時候她大腦一片空白,腦海裏, 呼吸間,全部都被裴執占據。

什麽技巧什麽小心機,在那一刻全部都沒了作用。

她大口喘着氣,也股不上謊言被拆穿後的丢人, 一雙眸子浸了水一般, 橫了裴執一眼:“我剛才是沒準備好。”

裴執給她整衣服的手一頓,他又彎腰, 姿勢和以前一樣,把林語笙圈在桌子上:“那再試試?”

他心都被林語笙勾亂了, 以前不是沒遇到過向他表白的女孩子,唯有林語笙, 把那股勁兒拿捏得透透的。

“我不跟你試。”林語笙心跳還沒平複, 當然不可能再來一次,她伸手去推裴執, 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敲響。

她動作一停, 整個人僵住。

裴執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着她, 他倒是一點都不慌亂, 一臉坦蕩。

“你去不去休息室。”他問道。

這裏畢竟是裴執的辦公室, 即便是孟瑜過來,也是敲了門得了允許才能進,外面的人得不到回應也不敢貿然開門,但是林語笙不知道。

她又慌又亂, 明明沒做什麽,卻好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頭皮也有些發麻,生怕下一刻門口那人就推門進來,看見他們現在的樣子。她只是看着膽子大,其實并沒有那種豁出去的勇氣。

她壓低聲音,小聲道:“我進去還不行嗎?”

裴執這才滿意,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輕一提,把她抱下來,叮囑她:“別再出來招我了。”

林語笙話都沒回他,進休息室的時候還不忘拎起自己看了一半的書,接着氣沖沖地關上了門。

裴執等她進去了,這才說了一聲:“進。”

林語笙坐在休息室裏,耳朵還是燙的厲害,唇齒間還停留着剛才裴執吻她時候的感覺,隔着一道門,她也能聽到裴執偶爾低聲地安排事情。

沉着,冷靜,和剛才吻她時候判若兩人。

即便是剛才意亂,現在也能立刻進入工作狀态。林語笙摸了摸自己的唇,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淡定了,下次一定比他還要沉着冷靜。

沒了林語笙在外面坐着,裴執的效率提升得很快,幾份文件迅速看完,簽字。

臨了去敲休息室的門:“走了,回家。”

早上和林開誠談話的不愉快被裴執很好地安撫,林語笙有種錯覺,無論發生什麽事,裴執都可以解決。她自己也會努力解決。

她唯一沒辦法的事情,是裴執主動離開她。其他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不畏懼,也可以很勇敢。而裴執不會離開她。

“以後別瞎想。”裴執一路開車送她回去,一路還在安撫她:“天這麽冷,下次別這麽冒冒失失跑過來了,我萬一沒在公司怎麽辦。”

林語笙單手撐着臉,側頭看他,裴執的側臉特別好看,線條利落流暢,鼻梁又高。

“跟你說話聽見沒?”他得不到回應,但是專注開車,也不能分心看林語笙。

“聽見了。”林語笙難得聽話,老老實實地回他。

裴執這才安心,他知道林語笙是個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但是一想到她今天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裏就揪着難受。

車開到小區樓下,天色很暗,路燈也早早就亮了,冬天天黑的早,路上行人裹緊衣服,有些人凍得縮着脖子,步履匆匆。

裴執停車,正想着這小姑娘還會不會再勾他,誰知道人家一句話都沒說,手搭上車門就要下車。

裴執眉頭一皺,把車鎖了。

林語笙拉了兩下拉不開,回頭看裴執:“幹嘛呀你。”

話裏有些着急,甚至有些不耐煩。裴執坐不住了,這小丫頭不會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吧,以前不是挺能勾他嗎?今天親過了,自己就掉價了?

這變臉也太快了。

他心裏湧起一股很深重的危機感,他側頭,輕輕咳了咳:“你就這麽走了?”

車內溫暖又安靜,裴執的尾音有些沙啞,帶着些缱绻的意味,可惜林語笙沒心情欣賞,她說道:“不然呢?這可是在我小區樓下,萬一被看見了影響不好。你想幹嘛?今天在辦公室沒有滿足你嗎?”

這話說的,倒好像是裴執多麽渴望似的。

他的手指頭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那股危機感更嚴重了:“小姑娘,你就這麽跟人談戀愛的?”

親過就不要了?

林語笙把下巴微微擡高,暗光下她的臉顯得越發精致好看,她說道:“你是我的誰啊,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在談戀愛。”

倒不是她變了,是她在休息室裏想了太多,她追了裴執這麽久,今天兩個人也親了,但是誰也沒有明說。

裴執又沒說你做我女朋友吧,兩個人關系不明,她不吃這個虧。

好在裴執雖然是個糙直男,對着林語笙的事情,情商也不算太低,幾乎是立刻就知道林語笙什麽意思了。

他心裏其實也早有打算,不能讓人小姑娘跟着自己吃虧。只是今天辦公室的吻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一切都不在計劃內。

喜歡一個人,是不可能被計劃的,那些沖動,也是壓不住的。

他輕笑:“行,沒在談戀愛。”

說完把車鎖開了,開門下車,幫林語笙打開車門:“你沒跟我談戀愛,是我在追你。下車吧,小公主。”

林語笙的嘴角悄悄揚起,壓都壓不住,十分矜持地邁開腳下了車。

裴執帶着笑看她:“怎麽這麽好哄。”

他的心都跟着軟了,感覺自己算是被這個小姑娘給捏的死死的,她勾他的時候,他就被吸引住;她耍心機的時候,他即便是看出來,也還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哭的時候,他心疼;她笑的時候,他心情也跟着明亮。

從小到大,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

林語笙挑着眼尾瞪了他一眼,沒什麽殺傷力,裴執忍住把她抱懷裏的沖動,砰地關上車門:“別瞪了,趕緊上樓。”

他帶着笑,看林語笙進樓,從煙盒裏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接着按了霍星洲的電話。

霍星洲那邊秒接,聲音有些嘈雜,像是在喝酒:“怎麽了,還想起來跟我打電話了?”

他應該是在往外走,那邊漸漸安靜了。

裴執呼出一口煙,北風卷起白色的煙,瞬間吹散,他在冷風裏也不覺得冷,四肢百骸都是暖融融的:“哪個花店的花好?”

“花?”霍星洲提高音量,聲音差點劈叉了:“你買花?什麽花?”

什麽什麽花,裴執認識的花不多,對這些花花草草他都不是很感興趣,沒那種高雅樂趣。他彈了彈煙灰,灰白的煙灰也落了下去,煙尾處火光更明亮了些。

“就小姑娘們喜歡的……”三樓的燈亮了,裴執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林語笙抱着的那一捧,很大的玫瑰花,和她一樣,張揚熱烈。裴執心情很好,耐心地跟霍星洲描述:“玫瑰。”

霍星洲更驚訝了:“你這是遭遇什麽了?”

吼完明白了:“要修成正果了?人小姑娘把你拿下了?你沒做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滾你的。”裴執笑着罵了他一聲:“就一個要求,玫瑰花,越紅越好,一周後要。”

這種事情,他不放心交給孟瑜做,孟瑜一個正規助理,即便懂花,估計也沒霍星洲懂,霍星洲從十八歲開始,一直都很知道怎麽讨女孩子歡心。

裴執是個不懂浪漫的人,他不知道怎麽樣表白才是最好的表白,但是他知道林語笙喜歡玫瑰花,先把她喜歡的,送給她。

林語笙曾經笨拙地想用一輛跑車換他一句話,他現在能想到的,也是林語笙抱着玫瑰花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模樣,沒有什麽高深的技巧,有的只是最本真,最原始的赤誠。

冬夜漫長,可是只要人心是熱的,無論怎麽樣,都不會冷。

林語笙睡了一個好覺,她忘記了那些不開心,記得的是裴執的溫聲安撫和他那個要命的吻。

想想還是有點丢人,第一次和人接吻,表現得真差勁。

她拉起被子蒙上自己的頭,用力地搓了兩下。

手機叮咚一聲響,她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白皙的手摸來摸去,最後摸到手機,收回了被窩裏。

被窩安靜了兩三秒,猛地掀開了。

林語笙頂着一頭帶靜電的亂糟糟的頭發,看着手機開心得想尖叫,之前那個比賽,名次出來了,她是第五名!

雖然不是第一名,但是這個第六對她來說,已經是沒想到的好成績了。

走到決賽的五十個人,沒有一個能力是摻水的,她資歷尚淺,雖然有天賦,但是很多地方也确實需要學習。能進前十已經很好了,沒想到是第五名!

獎金她已經不在意了,這個履歷已經夠了。短信說,獲得一次入職機會,是國內知名珠寶設計公司月華。

開心,想找人說。

她劃出通訊錄,手指在裴執的手機號上頓了頓,想到他今天還要工作,于是又往下滑,正想着先告訴丁琪還是唐翊,丁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秒接,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

丁琪那邊聲音一頓:“你知道了?”

她的語氣并不歡快,林語笙心裏一緊,問她:“知道什麽了?”

“裴夫人啊,”丁琪語速很快地說道:“裴夫人昨天晚上,受傷了,又是連夜去的醫院,人救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是怎麽傷的。聽說是在胳膊上,刀子劃的。”

她說完又說道:“別說我不夠意思啊,我知道就先給你說了。你們家裴執也受傷了,手掌上,劃了好長一道口子。他們家怎麽回事啊,我都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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