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人員陸陸續續的審問和案件後半段的收尾持續了近一周。
羽昭陽和羅伊從那夜以後,一直泡在了警局跟蹤案件的進程。
白宏圖、白骁父子也已認罪,涉案的林慧和李東均已自首,林茂也就十八年前黎美玲車禍案自了首。于客所在的謝玖的犯罪團夥也已全部落網,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最先自首的于客極有可能獲得減刑的機會。其餘一幹人等根據所犯的罪行逐一會獲得相應的懲罰。
白氏的非法交易案和白宏圖殺妻案這兩個案子審下來。讓羽昭陽和羅伊都認為季辰離開白家白氏是明智的決策。
白氏父子真是糾結又扭曲的存在!
十八年前。
白宏圖因為妻子黎美玲和魏萊的曾經的戀人關系,一直對未來心存芥蒂。
黎美玲在偶然一次中發現他是靠着不法勾當發家的,并且一直和那些不法生意的人和事有關聯。黎美玲就這個事和白宏圖起了争執。
據林茂交代,在那次争執過後。黎美玲和白宏圖一直存着心結。
在白宏圖和黎美玲處于冷戰的那個階段,一直在國外的魏萊回國了。回國後的魏萊參加了天麗萊百貨的股東會議。
這次見面,讓已經形成陌路的前男女朋友再次成為朋友。
而原本心情低落的黎美玲也因老友的出現心情逐漸轉好。
這讓一直和黎美玲有心結的白宏圖有了不滿情緒,并且越來越高漲。而黎美玲因為他做過的那些事,心裏也越來越對白宏圖失望。
漸漸的兩人之間越來越冷漠。
冷漠讓白宏圖胡思亂想,夫妻倆不僅僅因為白宏圖做的那些事和行為起争執,也因魏萊争執。
白宏圖本就是狠辣的人。
在多番争執後,白宏圖竟然萌生了‘魏萊如果消失了,一切都好了’的想法。
于是才有了那場車禍。
他萬沒想到是最後是黎美玲坐上了車。
當白宏圖得知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這樁舊案竟然被已經病入膏肓的魏萊翻了出來,還提交了證據。以及林茂的反水,為警方作了證。
這讓白宏圖措手不及,在那天張同光審訊他時,他搶着要争下兒子犯的罪時。張同光竟然問的是他這樁成年舊案。
在林茂、林慧父女還有李東的證詞下,還有相關證據下,白宏圖沒有如願的承擔了白骁的罪名。
他擔了他該擔的。
白骁也擔了他該擔的。
在審訊中,羽昭陽還發現白骁做這個生意竟然還有幾分季辰的原因。
心裏不滿父親對季辰的重用,想要證明自己,可是自己能力又有限。
常常搞不定白氏的大案子,雖然是白氏的繼承人,但常常因為這個而失去白氏員工的重視性。
白宏圖一心想扶持兒子,奈何平日聰明的兒子在非常聰明的女婿面前總是黯然失色。
漸漸的白骁得不到肯定,在偶然結識了謝玖以後,兩人一來二去的白骁和謝糾做了幾次非法生意。
漸漸那種铤而走險的刺激感和成功感讓白骁迷失。讓極度想證明自己有能力的白骁,在這種刺激感中找到了滿滿的成就感。
而他陷害季辰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季辰是羽嫣然喜歡的人。
他這個流連情場的花花公子偏偏還不懂什麽叫愛!只是按他所想的預設着未來。
他和他父親一樣都是不會再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認為只要那些他們認為有危險的威脅的人消失,他們喜歡的人就不會對他們失望,就會和他們在一起。
審訊的深入,白氏父子性格的扭曲被挖掘得淋漓盡致。
而這樣性格的白骁還被林慧愛得死去活來,要不是林茂和愛慕林慧的李東實在看不得白骁那樣對她,兩人反了水。
天波物流的非法交易案僅僅靠季辰和警方收集和調查的那些證據,還真難以洗脫季辰的嫌疑和難以破案。
羽昭陽和羅伊都深深感嘆這白家父子的神邏輯!
這樣的人一直存在季辰和羽嫣然身邊還真危險!
好在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雖然季辰現在還沒有蘇醒,但羽嫣然在三天醒了過來。
羅伊和羽昭陽今天忙完警局的事興沖沖的趕往了醫院。
羅伊捧着一大束鮮花,羽昭陽提着一大藍水果籃。他們這些天一直在警局裏忙活,羽嫣然醒來那天羽德清興奮的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都沒時間去。
今天案件的審訊和證據采集已經全部結束,移交到了司法機構等待審理。他們才算松了一口氣。
“嫣然!”羅伊人還沒進全病房,鮮花都占滿了門框。
滿天星加香水百合,淡雅的香氣漸漸彌漫病房。原本藥味十足的病房也變得清新起來。
“嫣然,對不起啊!我這幾天警局實在是太忙了,該在你第一時間醒來就來看你的,現在才來。這束鮮花送你,還有這一大籃水果也是給你的。算是給你謝罪了!”羅伊嘴巴拉巴拉的說着,完全沒注意羽嫣然的異樣。
倒是羽昭陽在一進門就發現羽嫣然異樣。
她?看他們的表情很陌生!像是不認識。
“嫣然,你怎麽了?氣哥沒來看你啊?”羽昭陽小心的問。
羽嫣然眨巴着眼直勾勾的看着羽昭陽不說話,眼裏還閃過些驚訝和好奇!
“嫣然?”這時進門就興奮的羅伊也察覺了羽嫣然的異常。
她伸手去撥弄了下她的頭發,她有些自我保護的躲開了。
“嫣然!”羅伊詫異的看向羽昭陽。
“你不認識我們嗎?”羽昭陽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溫柔問。
曲着膝坐在床上的羽嫣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嫣然!”羽昭陽着急的抓住羽嫣然手。羽嫣然想要掙脫開,他卻牢牢的抓住。羅伊也順勢握住了他們的手。
“我是你哥哥,叫羽昭陽。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叫羅伊,她也是我的未婚妻。你一點都沒印象嗎?”羽昭陽強壓着着急的氣息,不讓自己的急躁吓着她。
羽嫣然楚楚可憐又乖巧,有些害怕驚訝的模樣。羽昭陽是看着真心疼,怎麽人醒了人卻變成這樣了?
“嫣然,我是羅伊啊?你真不記得了!我們還說要一起辦婚禮的!不會你連季辰也不記得了吧?”羅伊起急了。
起急的羅伊,讓本就不安的羽嫣然有些害怕起來。身子不自覺的往床沿靠了去。
“嫣然”羅伊往她那靠。
羽嫣然在往後挪。
羅伊繼續靠過去。
羽嫣然見她不停過來,她也不停往後去。
“嫣然,你別躲啊!”羅伊叫道。
“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羽嫣然軟軟的聲音響起。
“嫣然!”羅伊驚叫。
“別吓着她。表姐現在誰都不認識,剛醒來的時候話都不能講。”賈真真突然出現。
“真真,這怎麽回事啊?”羽昭陽見到賈真真立馬詢問。
賈真真輕嘆一口氣。
走進羽嫣然“表姐,別害怕。他是你哥哥,你二叔的兒子;她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哥哥女朋友。都是你認識的人,是你出事故前親近的人。放心!”賈真真一邊指着羽昭陽,一邊指着羅伊說。
賈真真的一番介紹,羽嫣然看羽昭陽和羅伊的眼神溫和了許多。
“真真,這個?”羅伊。
“醫生說是因為表姐的頭部受到敲擊,又在海水裏泡了那麽久,加上之前昏迷時高燒,所以才會這樣。已經做過詳細檢查,表姐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賈真真說。
“真的沒問題?”羽昭陽和羅伊高度統一的問。
賈真真看着他們頓了下。“其實有問題。”
羽昭陽和羅伊疑問。
“醫生說表姐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恢複記憶。檢查下來,表姐的腦部和身體雖然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表姐完全不記得任何人任何事。她現在就是張白紙,給她灌輸什麽記憶就是什麽?家人、愛人、朋友統統不記得!沒有記憶。”
賈真真說着牽了羽嫣然的手。
羽嫣然沖着她溫柔的笑了笑。
“都不記得,孟小霁也不記得了。”羽昭陽嘟囔着。
“哥哥”羽嫣然看着羽昭陽溫柔的叫了聲。
羽昭陽順嘴就回了聲“哎。”自從成年以後,羽嫣然是難得的用疊詞叫他哥哥。
想不到這一回是在這個情況下。
“你叫羽昭陽對嗎?”羽嫣然柔聲的問。
“對”羽昭陽忽覺自己現在和羽嫣然這樣,像對失散多年不見的兄妹般。
“我不記得事情了,我也不知道誰是誰?我剛剛就是覺得你很陌生,并不是讨厭你。你別生氣。”羽嫣然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可憐巴巴的看着羽昭陽說。
“我不生你氣,你可是我妹。哥哥怎麽會生妹妹的氣。”不知過了多少糙漢子時光的羽昭陽今天是溫柔到家了。
看得一旁的羅伊是一愣一愣的。
羽嫣然滿足的笑着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羅伊。“你叫羅伊對嗎?”
“嗯”羅伊頭點得興奮。
“對不起,我也不記得你。剛剛不是故意躲你,就是不認識有些不安。你也別生氣好嗎?”羽嫣然真摯的眼盯得羅伊心都軟了。
“嫣然我不生氣。就是有些失落,你不記得我了,我都這麽失落。季辰要是醒了,看見你這樣該怎麽辦啊?嫣然,你季辰也不記得了嗎?”羅伊抓住羽嫣然的手問。
“季辰是誰?”羽嫣然眼裏閃過一絲光彩,面上挂着好奇問。
“他是···”
“昭陽、羅伊,幫着收拾下,我們要出院回老家了。”羅伊話沒說完,剛進門的姜玲話就插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