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去搶劫的是我。”戚舞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一瞬間,會議室裏所有人腦門上都頂着問號。
戚舞是誰?
戚舞是跟大家并肩作戰過,在列登夫安的時候,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尊敬大佬,甚至在座有不少人是将她當做榜樣學習的。
結果,現在告訴他們,他們的榜樣是個搶劫聯邦星艦的星盜,還是最難對付的荊棘之刃的人!
而且,現在他們還在一起商量怎麽端掉荊棘之刃的格鬥場!這事情怎麽聽都很玄幻吧!
“戚舞姐姐……你……”宋阮阮是很戚舞相處比較多的,她還給戚舞送過飯。
宋阮阮發誓,自己認識的戚舞大佬,肯定不是個會搶劫星艦的星盜。
“你不相信?”戚舞微微一笑,而後拉下衣領。
戚舞一直以來的造型堪比木乃伊,全身上下,除了半張右臉幾乎不露任何身體部位。而現在,露出了後勁。
戚舞的衣服下的身體,覆蓋着一層外骨骼機甲,陸玖五年前就見識過外骨骼機甲的厲害。
在場見識過外骨骼機甲厲害的人遠不止陸玖一個,當初星艦慘戰幾乎是經歷者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你真的……”
“是的。”戚舞點頭:“要不是執行那個任務的人是我,你們肯定死得透透的了。”
荊棘之刃一手誣陷的牌打得很好,可惜最後一手出了差錯。
荊棘之刃手底下殺手衆多,雖然都是頂級殺手,但也分三六九等。顯然,這樣必須得确保萬無一失的任務,就應該派出頂尖殺手。
荊棘之刃最頂尖的殺手是戚舞,最頂尖的殺手隊伍,也是戚舞手底下那群悍不畏死的。
預料到軍校生可能會絕地反擊,荊棘之刃将戚舞派了出去。
然而,所有人沒想到,戚舞她不僅僅是個殺手。在聽到風聲的第一時間,戚舞就把消息傳了出去,然後聯合所有人,演了場大戲。
“當時的星艦早就被改造過了,動力裝置不在艦尾,艦尾是躍遷發生裝置,外部裝置一旦被破壞,星艦第一時間躍遷。”
學生們都愣住了。
“你們這樣,真的過分了。”沈非咬着牙:“虧得我們當時悲傷成那個樣子。”
陸玖也許在大戰結束就已經知道真相,但是會議室裏其他人,卻因為五年前的事情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非不着痕跡地望了一眼在陸玖旁邊落座的魏初。
在場人中,受那件事情影響最大的就是魏初了。如果沒有那件事,按照魏初的能力,現在應該很其他人一樣,加入正規軍隊,現在十有八九是某艘星艦的後補指揮官。
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聯邦特殊軍團是個身份十分暧昧的軍團,做着最危險的任務,卻從來不受任何人待見。
全聯邦軍方的人都知道聯邦特殊軍團的指揮官魏初是個全年易感期的瘋子,誰也記不起當初那個在軍校生中最守規矩的頂級Alpha。
魏初并沒有因為戚舞的話有任何觸動,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陸玖,連眨眼都舍不得。
如果不是體內暴走的信息素已經疏散出去,魏初都快以為自己在做夢。
标記陸玖之前,魏初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無視一個Omega的意願強行标記Omega。在五年前出事之後,魏初每天想的都是當初為什麽不把陸玖揣在口袋裏帶着走。
陸玖不知道魏初在想什麽,她在回答小夥伴們的問題。
陸玖是在星艦上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戚舞就在她身邊。正如戚舞說的那句,醒來後就告訴她一切,戚舞也真的告訴了她一切。
但是,知道一切的陸玖沒有回來。
“為什麽?”宋阮阮看了一眼魏初,又将目光挪到陸玖身上:“阿玖,你明明活着,為什麽不會來?你都不知道……”
咳。
咳嗽聲打斷了宋阮阮的聲音,魏初坐直了身子。
陸玖目光有些飄。
陸玖不是沒想過回到小夥伴們身邊,而是她真的不能回來。當初他們詐死才将蘭斯元帥從被誣陷的境地裏脫離,一旦他們回來,別的不說,聯邦一艘星艦的去向怎麽也得給個交代。
再加上戚舞已經從荊棘之刃脫離,如果他們的死亡是假的,那麽戚舞就危險了,連帶着跟戚舞關系好的那些沒出來的卧底就很危險了。
而且,陸玖這五年也沒閑着。
“那你現在怎麽回來了?”低沉的嗓音自耳邊響起,陸玖扭頭,就對上魏初的目光。
“我們找到反攻的機會了。”陸玖握着拳。
當年跟陸玖一起被帶走的集中營,加上跟戚舞一起過來的荊棘之刃的卧底,組合成了游走在星際聯邦灰色區域的自由之翼傭兵團。
傭兵團明面上是個專門幹正規聯邦安保公司不接的活的組織,暗地裏則到處找跟荊棘之刃有關的資料。
五年期間,游蕩過不少地方,甚至還拔拔除過一個小型的格鬥場。
從戚舞那邊,陸玖知道,荊棘之刃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少地下格鬥場不是想有多少就能有多少的。
在具體發展年限未知的情況下,荊棘之刃一共擁有過三個地下格鬥場。陸玖他們所在的格鬥場是最大的,而這次,他們要去幹掉的這個也是幾乎跟陸玖他們當年所在的差不多規模的格鬥場。
也是荊棘之刃最後的格鬥場。
格鬥場是荊棘之刃的根本,也是被藏得最深的地方。之前碰到的那個,純屬集中營的運氣好,這次這個,還是因為陸玖用五年時間成功在星際聯邦灰色地帶登頂,即将進入黑色地帶,才收到的邀請函。
“隊長不愧是隊長,五年時間就闖出一番事業,不像某些人,五年只達成了瘋狗成就。”聽完陸玖的說明,翹着二郎腿的羅子銳開啓挑釁模式。
魏初微笑着望着羅子銳,而後目光一凜,看得羅子銳汗毛直豎起,瞬間坐直身子。
陸玖的出現,讓他忘記,魏初比他多了幾年一線戰場的經驗,如今他們只是剛剛軍校畢業的毛頭小子,而魏初分明有了軍方大佬的氣質。
羅子銳有些悲傷,這麽想想,一年級的時候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線,現在魏初已經将他丢了一大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