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章節

門口,腳下瓷磚傳來冰冷的觸感,但是她并不在意,這樣冰冷的觸覺反而能夠刺激她的思考。

“你剛說什麽?”夏楚歡打開門,聲音綿軟有些微微的嘶啞,她來不及整理好自己散亂的長發,在短暫震驚之後慌亂的推開了進ru她身體的言清之後,扯着床單裹住了自己暴露出來的身體,帶着和顧煙一樣的僵硬表情,打開門問道。

顧煙沒有心情去看夏楚歡脖子上無法掩飾住的吻痕,沒有時間理會屋子裏床上躺着的男人正在用一種扭曲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甚至主動忽略了床單上的點點猩紅。

“和你聽到的一樣。”顧煙看着同樣赤腳踩在地板上的夏楚歡,“我只告訴她明天下班聯系她。”

“藝心姐那裏我去搞定,把她在哪裏藏上一兩天應該就可以了。”夏楚歡把自己的腦子從剛才奢靡混亂的氣氛中拉出來,盡量鎮定的告訴顧煙,“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們重蹈覆轍,一旦郭叔叔知道了,藝心姐就真的完蛋了。”

顧煙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到客廳裏,手裏握着水杯。她不知道還能有誰來分享自己現在的慌亂,她打開手機通訊錄,定定的看着盛南安的名字,在“是否呼叫聯系人”的菜單裏,猶豫良久還是點下了“否”。顧煙嘆了口氣,緩過神之後才想起剛才夏楚歡那狼狽卻惹人遐想的造型,也許此刻,替盛南安接起電話的那個女人,也是帶着如此這般風情,婉轉承歡。

顧煙覺得自己像是要瘋了一樣,她說服自己不去把盛南安想象的那樣龌龊,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把夏楚歡和言清聯想到了盛南安和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身上……

她覺得自己心裏住了一只黑色的野獸,在她的驚訝、惶恐和失望之中被孕育而生,不斷的提醒她盛南安此時此刻很有可能正在和別的女人耳鬓厮磨的假設,她從來沒有這樣惡毒和黑暗過。她快要在這樣的自己的手中窒息,她需要一個人來救救自己,不管是誰。

就在顧煙坐在客廳裏無聲的尖叫的時候,言清走出來,拿上自己的外套和皮包,狠狠的瞪了顧煙一眼之後摔門離去。

顧煙知道,剛才的事情一定讓夏楚歡再也沒有心情去繼續沒有做完的事情,而言清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也是因為她打攪了他的好事罷了。她并不想理會,這樣一個只靠下半身思考的肮髒動物。

夏楚歡過着毛巾走到客廳,用同樣的姿勢坐在顧煙身邊,兩個人安靜的并肩坐在一起,回憶着那些并不是很美好的回憶。

顧煙突然有些累,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經歷了這些之後,她甚至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側身躺在夏楚歡白皙嬌嫩的大腿上,卻看見了她大腿上方微紅的細小的牙印和其他痕跡,一直延伸到被毛巾遮住的深處。

她閉上眼睛,夏楚歡的手臂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但是這并不能夠讓她平靜下來,夏楚歡身上帶着莫名的香水和汗水混合起來的味道以及陌生的男人身上的氣味讓她有些不太适應,她睜開眼睛看着夏楚歡袒露出的胸口上方那些大大小小的痕跡,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十分刺眼。

這讓她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泛起了黑色的泡沫。

那些惡毒的想法通通猶如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蔓延而上……

“你怎麽了?”夏楚歡感覺到顧煙的僵硬。

“算了,沒什麽,我去睡了。”顧煙坐起來搖搖頭,走進自己的房間。

門合上的瞬間,将微弱的燈光和靜谧的黑暗隔絕在兩個世界裏。

在靜谧的時光洪荒中等待花開(二)

如果說厄運就像是懸置在頭頂的刀尖,那麽顧煙覺得自己現在正在被無數把刀抵住天靈蓋,輕輕一動就會将自己的大腦刺穿,只留紅白的血漿在空氣中暴露出生命最原始的特征。

坐在辦公室裏看着眼前宋未挂着精致的妝容和沒有到達眼底的虛假微笑,顧煙覺得自己已經被現在的情況刺激的有些無法思考。

“那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Elian微笑着朝顧煙伸出手,眼睛裏出現了一抹顧煙看不懂的表情,卻又飛快的消失不見。

“合作愉快。”顧煙的太陽穴隐隐作痛,腦袋裏被昨晚的電話、簡言的回歸裝的滿滿的,以至于合同細節的确定大部分都是盛南安确定的,這更讓她覺得在Elian面前有些自愧不如。但是顧煙下意識的對宋未看她的眼神有些反感,也許是女人的直覺,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笑容背後藏着什麽自己無法看透的東西。

“你昨晚幹什麽去了?”送走了宋未和Elian,盛南安坐在沙發上臉色不佳的看着顧煙。

“沒什麽,在公寓裏見了一下歡歡的新男友,然後出去了一趟。”顧煙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沈雲深的到訪告訴盛南安。

“嗯,這樣啊。”盛南安低下頭,他不知道此時自己到底想做什麽,他自私的希望顧煙把她和沈雲深之間的事情說清楚,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面對這樣的事實。

顧煙坐在他身邊。這樣安靜的相處時光基本很少,在別人面前他們不能有絲毫的蛛絲馬跡以防透漏出他們在一起的消息,而盛南安的大部分時間又都被安排了工作,于是這樣安靜的獨處只能是在這樣忙裏偷閑。

顧煙閉着眼睛,不知道該不該問昨天晚上電話事件的真實情況,她害怕一旦問出口,自己所有的揣測都會變成事實,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甚至連自欺欺人都沒有了立場。

她承認她自私,自私到希望一切事實都被掩埋,哪怕只有表面的和平,也比撕破臉皮來的好一些。

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說,讓所有的事情全部通通去死吧……

她承認她懦弱。

“下午一起吃飯?”盛南安偏過身子枕着顧煙的肩。

“嗯?不了,我下午約了人。”顧煙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避免的要去見簡言一面,無論事情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她都希望能夠在最壞的事情發生之前去阻止這一切。

盛南安的呼吸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即輕輕嘆了口氣:“一個人?”

“嗯。”顧煙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盛南安為什麽要這麽問,但是顧煙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以前的一個朋友從加州回來,我要去見一面。”

“那你自己小心。”盛南安不再吭聲,每每回想起昨晚顧煙和沈雲深站在公園裏的那個深情款款的擁抱,他就覺得心髒跳動的力度在一點一點的減弱,但是他仍舊沒有辦法去質問,他寧肯顧煙維持着這樣一個看似和平的現狀,起碼表面意義上,顧煙依舊是屬于他的。

顧煙閉着眼睛,所以無法看見此時盛南安眼中漸漸微弱下去的星光。

盛南安不會讀心,所以無法明白顧煙閉眼沉默中究竟隐藏着怎樣的荒涼。

他們都不夠勇敢,所以才會在這樣一條充滿泥濘的路上兜兜轉轉。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艱難,才是上帝最喜歡看到的戲碼。如果有人喜歡用上帝的視角俯瞰整個人間,他也永遠樂意看見這個世界因為點點滴滴的晦暗心理而被自己內心的渴望煎熬。這是一場愛情和勇氣的追逐戰。

“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明天拍攝的服裝到位了沒,你先回去吧。”顧煙從沙發上站起來,慌了神的逃離了這個壓抑沉默的地方。

盛南安看着顧煙跑開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勾起的嘴角卻在揚起的瞬間僵硬住,劃開一個自嘲的弧度。

“喂,簡言姐,你現在在哪兒?”顧煙撥了個電話給簡言,然後把簡言說的地址一字不落的複述了給出租車司機。

“我想見見藝心。”簡言眯着眼睛看着顧煙,然後還是把包裏的眼睛取出來帶上。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聽說未婚夫是個挺年輕的加州白人?”顧煙顧左右而言其他,不肯正面簡言的要求。

“這不關你的事。”簡言冷哼一聲,“其實就算你和歡歡攔着,我也能找到藝心。”

“你還想幹什麽?嫌藝心姐當年的處境還不夠慘準備回來再添一把火?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打擾藝心姐,萬一被郭叔叔知道了,藝心姐就真的不只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了。”顧煙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語氣,讓自己不再那麽激動,“既然當初你們一個選擇聽從父親的話,一個遠走他鄉追尋新的人生,那為什麽還要打攪彼此的生活呢?現在的狀況其實是最好的,你安心嫁給那個美國人,藝心姐安心過自己的日子然後有朝一日嫁給一個願意愛她的男人,雙方過的都好不就可以了嗎?”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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