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出這樣的話只是因為你沒有遇見這樣的事情,要是沈雲深也回來找你,你難道願意放棄自己曾經奉之為信仰的愛情?”簡言嗤笑,卻沒看出顧煙眼中微微的尴尬。
“那就是你錯了,他确實回來了,我也确實沒有打算和他再續前緣。我有我自己的幸福。”盡管不确定這份幸福是否牢固。顧煙在心裏默默的補上一句。
簡言被顧煙的話噎的有些錯愕,尴尬的喝了幾口咖啡幹幹的開口:“小煙,抱歉。”
“沒關系。”顧煙擺了擺手,鄭重的對簡言說,“如果你非要去見藝心姐,我知道我和歡歡都攔不住,但是我希望你保證,你不會再讓藝心姐受到任何傷害。”
“我只是有些話想對她說而已,我覺得這些話不說我真的沒有辦法安心去結婚,你放心,我不會讓藝心再和她的父親因為這件事情争吵了。”簡言拍了拍顧煙的手,“我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幸福。”
“你也要幸福。”顧煙笑了笑,“回頭帶你去見藝心姐,今晚去我和歡歡那裏吃完飯吧?”
“你下廚?”
“不然呢?”
“嗯,只要不是歡歡那個廚房殺手就好。”簡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她做出來的菜整個就是一個生化武器。”
“沒辦法,誰讓她平時都是在和人體器官打交道,她拿刀從來不是為了切菜,而是為了切人。”顧煙聳聳肩,這樣輕松的氣氛中讓她有些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經簡言和郭藝心之間并不令人理解的感情,也許正是因為大多數人的不理解,才會造就兩人現在這樣的局面。
在靜谧的時光洪荒中等待花開(三)
當月亮在夜幕中高高挂起的時候,是很多人坐在家裏悠閑的喝茶看電視的時候,卻也是整個城市最為繁華最為奢靡的時候。
如果沒有接到郭藝心的電話,顧煙也許正窩在家裏抱怨明明早就應該下班的夏楚歡為什麽至今還沒有回家,也許沒有郭藝心的那通電話,顧煙也不會看見如此奔潰的夏楚歡。
人生就是這樣,它總在你安逸溫柔的時候給予你重重一擊,讓你意識到,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有你從未見過的模樣。
“小煙,你快到‘深藍’來一趟。”郭藝心并沒有告訴顧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她焦急不安的語氣中顧煙也窺出了一二。
“你給我說清楚啊……”
顧煙一進門就看見滿臉淚水的夏楚歡癱坐在地上,一旁真皮沙發上坐着言清和另外一個濃妝豔抹的妖嬈女人。
傳說中的當場抓包。
不用想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顧煙看着坐在地上的夏楚歡和一臉尴尬的郭藝心,以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言清和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陌生女人。
“你坐在這裏幹什麽?”顧煙眯着眼睛問夏楚歡,“你覺得這樣的姿态很好看?”
夏楚歡被顧煙的冷言冷語驚到,她記憶裏的顧煙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同她說過話,這樣的顧煙像極了當年同她母親吵架那時的倔強生硬。
“小煙……”夏楚歡抓着顧煙的衣擺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你和這種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自己今天的結局。”顧煙嗤笑的看着言清,“這種人渣也值得你哭成這個德行?”
“你說什麽呢?”言清皺着眉,卻沒有放開懷裏的女人。
“我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顧煙眼中嫌惡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
“出言不遜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言清冷哼一聲,四下站着的幾個黑衣男人向前走了幾步,擺出震懾的場面。
“怎麽?動手打女人?還真是你的作風啊。”顧煙冷笑,她知道該怎麽對付這樣的男人,越是有錢越是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就越希望自己在外面的名聲沒有什麽污點,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你……”言清沒說出話,的确,言家少爺指使随從毆打女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以後他的臉面自然受損,別說是吊女人,連生意場上的事情都會受到影響。
“我也沒什麽別的可以和你說了,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歡歡。”顧煙把夏楚歡從地上扯起來,毫不猶豫的往外走。
“小煙,你讓他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解釋……”夏楚歡抓着顧煙的袖子,滿臉凄楚。
“你還需要什麽解釋,這樣的場面難道不是最好的解釋?”郭藝心架着夏楚歡,滿臉恨鐵不成鋼。
顧煙不吭聲,站在深藍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後座的門就把夏楚歡往裏面塞,然後不顧司機驚恐的表情,狠狠關上車門。
“你坐前面。”郭藝心再次拉開後座的門,坐進去,将夏楚歡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拍着夏楚歡的背。
“小煙,如果今天是盛少坐在那裏,你會什麽解釋都不要轉身就走?”夏楚歡抽抽噎噎的問。
“如果是他……”顧煙愣了一下,“我不會問,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也許還有聽到的。顧煙閉着眼睛,想起這幾日她和盛南安之間沉默的氣氛,突然覺得這樣僵硬的相處是以前從來沒有的。
這幾日為了盛南安和宋未的合作忙的團團轉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盛南安這幾天看她的眼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狀态。她甚至沒有力氣和盛南安坐在一起吃飯。她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會把盤子裏的菜盡數扣在地上然後揚長而去。
她沒有問那晚不回短信以及陌生女人接電話的事情,她指望着盛南安可以先開口解釋,這樣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去原諒盛南安,但似乎盛南安始終什麽都沒有說,甚至是在下意識的逃避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顧煙不知道自己聽見的那些可不可信,她寧願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寧願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也不願意再出什麽岔子。
“小煙,在有些事情上我不知道該說你太理智還是太膽小。”夏楚歡止住了哭聲,枕在郭藝心的腿上嘆氣。
“是我膽小。”顧煙自嘲的笑笑,閉目養神。
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車窗外盛南安和宋未從飯店裏走出來,模樣親密,像極了一對璧人。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就別送了。”宋未走到自己的車前,“有機會我會去拜訪燕伯伯。”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是誰的意思,我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婚姻。”盛南安冷聲說完準備離開。
“是因為你的經紀人?”宋未的聲音意味不明,“如果燕伯伯知道你和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在一起,你覺得你親愛的經紀人小姐的下場會是怎樣?”
“你想怎樣?”盛南安皺眉,政治婚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結婚前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去管,只要你願意乖乖和我結婚。”宋未微笑,“至于你的經紀人小姐,在我們結婚之後我會給她足夠多的好處然後讓她安然離開。”
“你太自信了,你真的以為我會聽他們的話和你結婚?”盛南安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麽如此想要嫁給自己,自己明明早就離開了燕廷的公司,也無心去繼承燕廷的財産,宋家家大業大,如果想要壯大自己的聲勢可以去找別家聯姻,為什麽就偏偏盯住自己不放。
“你不能不結。”宋未笑了笑,“否則燕叔叔半生心血都将毀在你手裏。”
盛南安看着宋未開車揚長離去,想到她最後莫名的笑容,微微有些頭疼。燕廷本業是商人,但是因為公司信譽極高,受到消費者的好評,随即進ru了食品安全的高級機構,一步步的爬上了現在半商半政的地位,如果真的按照宋未所說,他們宋家一定握着什麽把柄,作為最後逼婚的底牌。
盛南安打開車門坐在車裏,靠着後座一閉眼就浮現出顧煙笑意盈盈的臉。第一次見面她慌亂尴尬的樣子讓盛南安默默揚起了嘴角。
不管怎樣還是要和宋未拼一場的,自己的婚姻怎麽可能掌握在這樣一個女人的手裏。
而好不容易把夏楚歡帶回了公寓的顧煙和郭藝心,卻在剛剛解決了夏楚歡這棘手的問題之後迎來的新的困擾。
“你接。”顧煙把手機扔到郭藝心的面前。
“不行,還是你接吧。”郭藝心看着手機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定時炸彈,迫不及待的把它重新扔進了顧煙的手裏。
“她找的是你。”顧煙想到這幾天簡言對她的狂轟濫炸,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幾天實在很忙的話,簡言恨不得沖到她公司去把她揪出來然後押着她去找郭藝心。
“但是她是打給你的。”郭藝心白了顧煙一眼,一臉“誰讓你要招惹這個麻煩